他转念又想了想,算了,肯送汤过来,已经算难得了,其他的,慢慢教罢。
摊上个如此迟钝的,他只能大度一些宽容一些了……
喝完了汤,他突然就想去松翠宫看看。只是视线落在堆积如山的折子上时,不得不皱着眉头打消了这个念头。
小傻子说得对,他或许也该试着把朝政分散下去。
不过这个念头很快就被他抛到了脑后。
把朝政交给旁人,他不放心!
或者说,现在还没寻到能让他放心的人。
完全投入的最后一刻,他想得是,小傻子若还不过来,他就让安顺去把人喊过来,他定要好生问问她,天天给他送人参乳鸽汤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报复他当初天天赐她油焖春笋?
温窈压根不知道,自己的体贴在容翦眼里成了小心眼的报复,她抱着猫想了大半天,最后也没想出来个确切的思路来,干脆就先不想了。
计划赶不上变化,她不忘初心,随心应变就是。
吃过午饭,温窈被暖烘烘的炭火烤的有些困,在加上刚吃饱了饭,便有些犯困,南巧一看主子是要午睡的架势,马上拉住她:“主子,要不奴婢和主子下棋罢。”
温窈不太有精神:“不想下。”
眼看着主子搂着猫要睡了,南巧只得道:“主子你不能睡了,这个点儿若是睡了,到了晚上,定然又要睡不着。”
温窈:“……”
她打了哈欠,看着南巧。
南巧狠下心不看她,想了想,道:“对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奴婢听说一件事来。”
温窈勉强打起精神:“什么事?”
南巧声音小了些:“主子记得宁贵人吗?”
宁贵人?
温窈想了想,道:“你说的是当初华阳宫的那位宁婕妤?”
南巧点头。
温窈仔细想了想,也没觉得自己和这个宁贵人有何交集,便问道:“她怎么了?”
南巧:“病了。”
温窈不甚在意地点了下头:“哦。”
见主子根本没兴趣,南巧又道:“但太医院并没有人去给宁贵人看病。”
温窈撸猫的手不停:“这和我们没有关系,听听就算了。”
宁贵人如何,与她不相干,她和宁贵人本就不熟,再加上宁贵人又是触犯的容翦,她观察过,容翦不会无缘无故处置后妃。
就连当初用那么阴险的手段污蔑她的宁才人,容翦处置她都是为了引出她背后的晋王。宁贵人定然也不止是因着御前失仪这么简单,想到这里,她更加坚定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念头,对南巧道:“只当不知道,也跟秋文说一下,咱们宫里的宫人不要在前朝如此忙碌的时候生事,惹得皇上心烦。”
南巧原本是想提醒主子一下,在这宫里,失了宠失了势,就会特别惨,结果见主子比她想的还要周全深刻,她便没再多说。
看来这段时间,主子成长了不少,比着刚进宫那会儿,想得更加长远,是她白担心了。
前朝繁忙,后宫相对而言,表面还算平静,总归没让容翦操心,天儿冷,温窈见天的窝在暖阁里,莫说宫门,就是屋门都不怎么出。
这日一早,温窈一睁眼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动静,间或夹杂着几声低笑,她动了动眉心,觉得有点奇怪。
这阵子,松翠宫的宫人都安静得很,今儿这事怎么了,一大早就这么喧闹?
没等她问出声,竹星就兴冲冲进来一边伺候她起身一边道:“主子,下雪了,昨夜下了一夜,外面雪积得可厚了呢!”
温窈眼睛一亮:“下雪了?”
竹星点头:“现在还下着呢,大片大片的鹅毛大雪,外头松柏林都积满了雪,一眼看去,可漂亮了呢,奴婢还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雪景呢!”
温窈小小惊呼一声,就要出去看,被竹星眼疾手快一把拦下:“主子衣服还没穿玩呢,外头冷得很!”
温窈有点等不及,刚搬过来的时候,她就幻想过,如果下雪了,这松柏林该有多好看,终于让她等到了。
她忍着迫不及待,洗漱完,匆匆用了早饭,被竹星和南巧按着裹了个严严实实后,终于被放了出来。
一出屋就被沁凉的空气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深吸了口气,果然带着松柏林的冷冽。
抬眼便是白雪映衬下的红墙,不远处便是还露着点点青翠的积满了皑皑白雪的高大松林,这一瞬间,温窈觉得心情没由来的豁达、豪迈。
雪还在下,纷纷扬扬飘着,视线有些模糊,却有种别样的朦胧美,温窈也不在乎,不等南巧给她打伞,就自顾自跑了出去。
竹星也是个贪玩的,见主子跑出去了,她也把伞一扔跟着追了上去。
这段时间,因着前朝的事,松翠宫可谓是低调得不行,难得碰上这样大的雪,又是入冬第一场雪,宫人们见主子兴致这般好,也都来了劲,一个个都跟着主子跑了出来。
刚出了宫门,温窈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惊了。
这片松柏林,本就很繁茂,往日里就很漂亮,如今下了雪,打眼望去,便如同被精心装扮过一般,美的让人惊叹。
尤其是地上厚厚一层积雪,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