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该防谁!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朕赐菜喂鱼!
安顺忍不住使劲眨了眨眼,他眼花了吗?刚刚皇上是笑了罢?
容翦:“……”他嘴角一瞬间板直。
安顺满心疑问,但也不敢问,既然一提温才人皇上就开心,那他就多提提罢,他开心地道:“温才人田种得也可好啦,那菜园子里菜,长得特别漂亮,皇上若是得闲,也可亲去看一看,真真是一双巧手哇……”
容翦眉心微拢。
他去?
不该那小傻子来谢恩吗?
上个月赐菜,被她今儿钻了空子,那今天赐菜,她总该来了罢?
这么一想,容翦反倒更沉得住气了,这次他一定不会再给她机会,看她到底还怎么拖着不来!
“温才人可有说了什么?”打算安顺喋喋不休狂吹,容翦峻声问道。
安顺话音一止,愣了有那么小片刻:“奴才愚笨,急慌慌回来跟皇上回话,一时有些想不起来。”温主子也没说几句话,奴才哪里知道您到底想知道什么呢?
安顺一高兴了就有这个毛病,但好在大多时候都很稳妥,容翦也就容忍了他这个小毛病,但这会儿,他就很不满了。
什么话该记什么话不该记,当值这么久,还不知道么?
但想到那小傻子不着调言行,容翦给了安顺一个提示:“可有谢恩?”
安顺恍然大悟:“有啊!当然有,温主子可激动了!”
容翦面色好看不少:“如何谢?就嘴上说说?”
安顺:“……”
片刻后,他假装扇了自己嘴巴一下子:“瞧奴才这没用哟,一时高兴,又看到温主子菜园子那么漂亮,都给忘了,温主子自然是深念皇上恩典,就是奴才也不清楚温主子心里是作何打算,要不皇上再等等。”
容翦轻哼了一声,没说话,只低着头继续看折子。
如何打算?
不管她是如何打算,这一次,朕非得让她来谢恩不可!
反了她了,还治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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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窈在心里骂了容翦大半宿,最后撑不住迷迷糊糊睡去,临睡前她还在骂,就是死了做鬼她也不会放过他——
原就因为叶才人诬陷事精神紧绷了一天,又差点中暑,晚上又收到了死亡威胁,睡得还不安生,导致温窈第二天睁开眼时,头痛欲裂。
她捂着脑袋痛哼了一声。
然而刚哼了一半她就顿住了。
痛?
她没有死?
她慌乱地摸了摸自己脸还是身上,她是热乎乎,没有凉!
“主子……”南巧一宿没睡,再加上还抹过眼泪,这会儿眼睛又红又肿:“您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同样兔子眼竹星也赶紧凑过来。
看着她们两人眼睛里担忧,温窈心中一暖,然后下一刻她便捂着脑袋哼哼起来:“头好痛!”
竹星和南巧马上又紧张起来:“可、可是因为昨晚那盘……”
话没说全,后面便咽了回去,但屋内三人都明白。
温窈冲她们摆了摆手:“什么都不要说,伺候我起身罢。”
没有立刻死,说明不是烈性毒,昨晚她还想着,死就死罢,但这会儿,她不这么想了,再次看到太阳,她就要努力好好活下去。
既然是慢性,那就说明短时间内她不会死,就有时间去找解药了!
打定这个主意,温窈神情也比刚刚要精神不少,她道:“这事,谁都不要说,谁要问起就说我昨儿中了暑气,没休息好,不碍事,过两日便好。”
竹星和南巧面面相觑,但这会儿她们也没了主意,只能听主子吩咐。
因为头实在太疼了,简单用了早膳,温窈便歪在凉亭下休息。
满宫里都知道今儿主子不舒服,连最爱侍弄黄瓜田都不弄,众人心里担忧,还劝了主子请太医来诊治一下,都被主子以不碍事,这么远路,太医来来回回也折腾,休息一下便能好了……给拒了。
主子这般说,他们也只好不再说什么。
到了傍晚,温窈头疼略略减轻了些,也不知是她心放宽了,还是在凉亭下呼吸了一天新鲜空气,改善了自己身体机能。
不管哪样,对她来说都是好事。
只不过等到晚上安顺提着食盒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时候,她好不容易好转一些心情,一下荡到了谷底。
哪怕知道是慢性药,容翦肯定还会继续赐菜,可真看到了眼前菜,她还是很生气。
“皇上说既然才人喜欢,”安顺笑成一朵花:“便让奴才再给才人送一份来,才人快尝尝今儿这道菜可合口?”
温窈干巴巴笑了一声:“皇上赏,自然都是极好。”
安顺:“那才人赶紧尝尝。”
温窈:“……”
她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吃了几口,在安顺满意后,她才放下筷子。
自觉从鬼门关走过一遭温窈,这次就镇定多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容翦这般铁了心要她命,她自然会为自己争取生机,但若真尽了全力也争取不来,那就尽量走得体面点罢。
抱着这个想法,她早早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