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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不能以身犯险,”温窈生气地瞪她一眼:“你不要命了?”
竹星低着头:“我只是想替主子分忧。”
温窈怕她再做傻事,直接道:“你别碰这盘菜,我有法子。”
竹星抬头,眼冒精光:“什么法子?”
温窈蹙了下眉:“稳重妥帖,心思藏心底,不示与人前,我怎么教你?”
竹星:“……哦。”
竹星性子温窈清楚,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过来,只交代了她千万不要碰菜,便招手让南巧附耳过来,小小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南巧脸上露出笑来,从盘子里挑了特别小一段,藏在掌心,转身出去了。
竹星要问,被温窈直接制止:“我累了,让我安静会儿。”
竹星只得闭嘴,安安静静站在一旁。
没多会儿,南巧就回来了,神色不明。
温窈以眼神询问,南巧摇了摇头:“都好好,暂时看不出。”
这话温窈立马就明白了,有毒不是即刻就发作。
她点了点头:“那就明儿再看。”
南巧道:“奴婢也是这般打算。”
温窈指了指盘子:“再挑些过去。”毒性大小,剂量也是关键,既然试了就要试个全才放心。
南巧应声道:“主子放心,奴婢会一直观察。”
南巧做事她放心,左右今晚也没个结果,干坐着除了劳心劳力没别好处,不如养精蓄锐,也好打起精神应对这个吃人后宫。
洗漱后,温窈就睡了,借着月光,她看着花纹繁缛账顶,咬了咬唇:我手拿剧本,还能让你个小炮灰给杀了?我才不会上你当!
在心底狠狠骂了容翦一通,温窈这消了气,沉沉睡去。
承乾宫,还在批折子容翦猛然打了个喷嚏。
“哈啾!”
静落针可闻承乾宫,这一声喷嚏,尤为惊天动地。
值守宫人吓得不轻,忙捧了热茶和毯子来。
“皇上,”安顺在一旁道:“现虽已是春天,但夜里还是凉,您喝口参汤润润嗓,把毯子也盖着罢,免得着凉。”
容翦捏了下眉心,面色微有些不悦,似乎很不解为何大半夜会打喷嚏,明明他并没有觉得冷。
看着安顺奉过来参茶,虽然嫌弃,但到底还是端过来喝了一口,至于毯子,他看都没看。
见皇上只喝了参茶,却不盖毯子,安顺心里叹了口气——这要着凉了可如何是好哦,要是温才人在话就好了,肯定能劝动皇上盖着毯子……
因为奉茶,安顺离得尤为近,是以他心里嘀咕,容翦听得尤为清楚。
他抬手,本想示意他离自己远点,别打扰他批折子,但听到他提及温才人,他又把手收了回来。
沉吟片刻,他淡淡问道:“你把油焖春笋送去长信宫,温才人是什么反应?”
‘哇!果然温才人是得皇上青眼!这就又关心上了!’
听着这声惊叹,容翦眉心动了下,奇怪是,并没有多不开心。
“温主子可高兴了,”安顺笑得一脸褶子:“足足愣了好一会儿,都没回神呐。”
说完,他在心里加了一句:都高兴傻了!要不是奴才提醒,她差点都忘了谢恩呢!
容翦:“……呵。”
他扯起嘴角,轻笑出声,在这个寂静春夜里,格外震耳发聩,安顺都看傻了。
他有多久没看到皇上发自内心笑了?
容翦嘴角只牵了一下,便回落,嗓音依然淡淡:“她可有说什么话?”
高兴都能高兴傻,他十分怀疑,她到底懂不懂自己赐这盘菜深意。
安顺想了想,道:“除了谢恩,温主子倒是不曾说别。”
容翦眉头动了动,他就知道!
她那样单纯到有些傻气性子,能懂?
是他太高看她了。
“不过……”安顺又道:“奴才听温主子话里意思,像是打算来亲自来朝皇上谢恩。”
容翦抬眼:“亲自来?”
安顺敏锐从这三个字里听出了几分欣喜,他马上点头:“是。”
容翦收回视线,把那点淡淡喜悦又掩了回去,只淡淡道:“嗯。”
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