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含三分笑,非常容易让人渐生亲近。
而那只白鸽正十分乖巧地被他抱在怀中。
“抱歉,鸽子不懂事,唐突姑娘了。”来者充满歉意地颔了颔首,干净地声音宛如清冽的山中泉水。
苏文卿急忙摇头,“不用怪它,该是我唐突了才对,是我未经允许擅自逗它玩的。”
谢世安不动声色地摸了摸信鸽足上绑着的密报以做确认,笑容温润亲和,“姑娘怎么一个人在此处,可是迷路了?”
苏文卿见此人气质温文尔雅,颇有几分谦谦公子的感觉,不太像坏人。
“算是吧,不知公子可知文家在哪边?”
谢世安摸着信鸽的白羽毛,他与苏家三小姐虽然不熟,但是也有过几面之缘,方才她回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陌生看来不是他看错了。
谢世安神色不变,依然是那副儒雅的笑容,“北山春宴住所分为东西南北四块,文家在西边,从这里一直往西,穿过树林就能看见。”
他故意试探道:“不知姑娘找文家何事?可需要我带姑娘前往?我与文家公子素来相识,或许能够帮到姑娘。”
穿过树林??苏文卿满脑子都被这四个字给占据,丝毫没有留意谢世安之后说了什么,她不是没有看到树林,但是每次她都原路返回了,问题是哪有住所中间会留几片小树林的!作者为了方便男女主幽会也太用心良苦了吧!!
苏文卿心中流泪,表面却只能保持微笑,“多谢公子的好意。”
谢世安不留痕迹地打量着苏文卿,笑容有礼温和,“既然如此我就不耽搁姑娘了,姑娘路上小心。”
苏文卿用这几天新学到的礼仪福身道谢后,便踏着悲凉的步伐走向无数次擦肩而过的正确道路。
“那不是苏家的三小姐么?”一个身穿茶白色银丝滚边宽袍的闲散公子从一旁走来,他一头乌黑的头发随意的绑在身后,懒洋洋的眼眸顺着谢世安的目光看去。
谢世安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将信鸽足上的密报取了下来,“没想到一向只钟情于烟花柳巷的五皇子也认识这些大家闺秀。”
萧昀丝毫不在意他的调侃笑道:“苏家是南朝五大世家之一,他们家就三个女儿,各个都是‘香饽饽’,我就是再无心皇位,这点常识也还是要知道的,何况那小丫头从小就爱围着三皇兄转,我就是想不认识也难啊。”
“那倒是可惜了。”谢世安将鸽子放了后没什么神色地淡淡道。
萧昀愣了愣,熟练地搂着谢世安的肩膀惊叹道:“不是吧,我们的谢大公子动凡心了?哎!我已经能够想象到安京城被姑娘们的眼泪淹没的场景了。”
谢世安不咸不淡地将肩膀上的手拿开,“苏家是三皇子必争的助力,但是对于三皇子来说若想获得苏家全部的助力只能选择苏家的嫡女。”
“啧,万一我那三皇兄愿为美人儿放弃天下呢?”
谢世安一边打开密报一边道:“少去茶馆听那些王孙佳人不着调的戏文,放弃权势自己都护不住谈何护家人,以三皇子如今的处境,若不能成功登上帝位,等待他的便只有身首异处。”
萧昀十分嫌弃地又“啧”了一声,“要是那些名门闺秀知道谢大公子尔雅风趣的外表下藏着的是一颗这般理智无趣的心,不知道会有多少佳人伤心。”
“无妨,只要我还是谢家的嫡子便不愁会孤寡一生,”谢世安补刀道,“不过你就有些难说了,大多数的人都不会愿意将自家女儿嫁给一个无权无势的皇子,不仅没有投资的价值还有可能会引得其他皇子记恨。”
萧昀:......
为了能将谈话进行下去,萧昀选择转移话题,他看了一眼谢世安手中的纸条,“这是北方那边的密报?今上不是压下了朝中想对北方用兵的提议么,你还在关注此事?”
谢世安头也不抬道:“蛮人近两年来动作越来越频繁,南北迟早会有开战的一天,提前做好准备总比措手不及要好。”
萧昀笑了笑,“当年殿试你连中三元,你走后今上曾对我们感慨,说南朝有你,可再延续百年,当时我一边替你高兴一边觉得那老头眼瞎,如今你入朝不到四年,竟干的真像这么回事。”
谢世安听出萧昀打趣的语气下那丝微乎其微的惆怅,他收起密报,正色道:“要是论文治武功你不会逊于任何人,若南朝由你而治,又何止只能延续百年。”
萧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与你不一样,谢家是南朝五大世家之首,你是谢家的嫡子,即使你哪边都不靠,你也是诸位皇子讨好拉拢的对象,不管最后是哪个皇子登基,你都能位极人臣,一展抱负。”
“而我出生皇室,又因母妃是前朝公主而处境尴尬,我的身份注定与皇位无缘,你觉得我那几个皇兄谁有能够容忍一个对他们有威胁的兄弟的气量?”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谢世安没有安慰,只是意有所指道:“若遇明君才可能一展抱负,如今的我不过只是得过且过罢了。”
萧昀深深地看了谢世安一眼,他们二人自小相识,很多话不需要明说就能明白,他拍了拍谢世安的肩膀,玩笑道:“其实若不是我这些年伪装的太好,就你与我的关系,谢家肯定会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