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娘被丫头提醒了, “” ❅(), 不舍得戴。 丫头又笑,拿起镯子:“这镯子好,分量实在,我帮姨娘戴。” 盈娘不敢动,丫头却怔住。 盈娘那手,粗糙极了,全是茧。 盈娘自己也知道,下意识往后抽手:“我的手丑。” 丫鬟攥住她手腕:“养养就好了。” 硬是给盈娘戴上了金镯子。 金光灿灿的,盈娘实在太喜欢了。小心翼翼地抚摸。 丫鬟却取了香膏子来:“姨娘以后日日用这个抹手,养一段日子,手就好看了。” 那香膏子真好闻啊,比盈娘继母抹脸的都更好闻。这里的丫头噌地抠出一指头就往她手上抹,一点不心疼。 盈娘知道自己没见识,处处露怯。 好在这个丫头十分善解人意,她道:“我什么都不懂,以后你多教我。” 丫头道:“我一个奴婢也不懂什么,只在府里熟。姨娘有不熟悉的事,尽管问我就是了。” 又取了新衣给盈娘:“这都是给姨娘准备的。姨娘的旧衣以后不用穿了。我帮姨娘捯饬捯饬。” 她服侍着盈娘重新净面,抹膏子,打上粉,涂胭脂,涂唇脂,再画画眉。挽了妇人头,再插根金钗。 盈娘颤颤地往镜子里看去,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 真真,苦尽甘来了。 丫头跟她咬耳朵:“姨娘要准备好,将军不知道哪天就过来了。” 盈娘才猛地从穷人乍富的迷幻中清醒过来。 富贵不是天上掉下来的,富贵是要她用肚皮去换的。 纳她,是为了让她给将军生儿子的。 回忆起刚才在上房,盈娘忽然发现,她对将军的记忆非常淡泊。 就记得他身姿好看,长得也好看。 其他,没了。 反倒是对那位夫……那位大人,印象特别深刻。 她看人时的目光,居高临下,微微冷,有一股子威严。 说话的时候挑眉、微哂,那些细微表情,都在她脑子里。 这是怎么回事?盈娘想了想,忽然一拍腿。 “将军……我从头到尾,”她说,“没听见将军说一句话啊。” 太不正常了。 大人跟他说话,他也只是点头。安静得过分了。 丫鬟牙疼,道:“将军吧,咱家将军吧……他那个,不大爱说话。” 盈娘:“?” “不是哑巴,真的不是哑巴。”丫鬟指天发誓,“我虽然没听见过,但是上房的姐姐们听见过,将军真的会说话。” “真的不是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