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一句,赵睿觉得讽刺。 因他从没见过母亲挂念过这位舅舅。 可是舅舅,每一次分别,都担忧母亲。 车中许久没有声音。 裴莲怔了许久。 定西都已经当爹了。 他有了自己的家,有妻子孩子了。 她,再不是他唯一的亲人了。 身体深处的什么东西,活了三十年,好像在这个时候才终于醒来了似的。 裴莲猛地掀开了帘子,探头去望。 能看见大穆铁骑的背影,滚滚而去。 许多许多的旌旗,连绵起来,给人巨大的压力。 在那许多旗帜当中,有一面不一样的旗帜,绣着大大“裴”字。 正在远去。 裴莲张张嘴。 “定西……” 她觉得嗓子堵。 “定西……” “定西——! 她想喊住弟弟。 她想再见一面。 可铁骑滚滚,大纛北去,怎会为她停留。 此生,再也见不到了。 她甚至不知道弟弟成年后是什么模样。 像不像父亲? 裴莲失魂落魄。 赵睿却道:“我对外祖父没有印象。” 小孩子五六岁开始能记事,他开始记事的时候,裴泽一直领兵在关中打地盘。 他记事之后就没怎么见过裴泽了,印象还不如舅舅深。 ”外祖父……”赵睿问,“是很厉害的人吗?” 裴莲闻言,像挨了一记重击。 忽然身体晃了晃,伏在车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