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素日里那样,忽然这样,咋,怪我想岔了?这谁不得想岔啊。” 十郎如今军职卸了,无所事事,天天招猫逗狗惹人嫌。 又有了几分往日的跳脱。 富贵闲人,原就是可以这样。 反正操心大事的权利已经被剥夺了。 叶碎金抬起眼睛:“什么样的丫鬟?” 十郎道:“就一小孩,叫什么小桃?小梅?我本是想劝他的,太小了,过于禽兽,不大好。他反以为我心脏。呸呸!” 叶碎金点点头。 十郎从叶碎金那里出来,在宫城里碰见了十一娘,他伸手拦住:“干嘛去?” 这架势,活脱脱像要调戏良家的纨绔。 真是闲得他。 十一娘道:“我有事,忙呢。” 十一娘进了御史台。 叶碎金告诉她:“你随心所欲。” 十一娘明白她的意思。 因女人出仕,讨好男人是没有用的,哪怕你方方面面都努力向他们靠近,也是没用的。在很多男人眼里,女人就是女人,就是与他们不同的。 十一娘和蒋娘子很早之前就明白这件事了。 叶碎金说:“我要御史台,在我的掌控里。” 纠察百官只是御史台的日常职责,实际上,许多政争都是由御史台发声,打第一拳。 譬如,参皇后不安其位,牝鸡司晨。 同别的御史比,十一娘又有宗室金身护体,天不怕地不怕。 正好在御史台大干一场。 给叶碎金一个能发出声音的御史台。 十郎偏不放,左挡右堵不让十一娘过去。 十一娘大怒,抬腿踹过去。 十郎机敏地闪开。 十一娘趁机过去了,一边走一边扭身指他骂:“你有本事就在这等我!等我正事办完来收拾你!” 十郎:“行。我等你。” 哪知道十一娘一走,十郎就转身也走了。 侍从:“……” 十郎道:“谁等她,不知道要多久呢。我又不傻。” 他停下,袖起手,看了看透蓝透蓝的天,叹了口气:“我要是女的就好了。” 是女的,像十一那样嫁出去,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事了。 “真无聊。找谁玩去呢?”十郎自言自语,“要不找飞羽去吧。” 可他走了两步,放弃了:“算了。不让他为难了。” 他和赫连飞羽从前玩得好。 可如今大家都长大了,他是宗室亲王,他是军功大将。 之前找过他两次,避嫌的态度很明显了。 十郎袖子一甩:“走走,找我侄女婿去。” 武将中,只有两个人可以没有顾忌地与十郎来往,一个是段锦,从小一起长大,太熟了,避无可避。 另一个就是裴定西了。 房州系有其特殊性,与旁的派系都不同。 裴定西是宗室女婿,且他和十郎有一份特殊的交情在,是在叶碎金这里过了明路的。 去了裴定西那里,严笑正在给裴定西讲行军布阵。 十郎高兴死了:“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执了小旗、兵子,加入了厮杀中,好不快活。 晋国三王,齐王身死,吴王和赵王降了。 他们两个一个被封为逍遥侯,一个被封为安逸侯。 两位侯爷一起给北线的杜老将军写信劝降。 老将军看了信,痛哭了一场。把信给晋帝烧了。 烧完,使人送了贺表并降表送来京城。 贺女帝登基,向女帝称臣。 终究,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软。 人家一直供着军粮。 今冬,还供给了新的军袄。 那军袄蓬松柔软。有将领担心会是填的芦花,拆开来看,发现填充之物雪白如云,似木棉但绵长有丝。 比填麻絮要暖和得多了。 原来是早些年,叶碎金就交待蒋引蚨为她去云南寻长绒木绵。 蒋引蚨一直记得这个事,寻了几年,寻到了。 只这东西从前没种过,实验了几茬才在荆州种活。又两年,才养出大朵的白丝絮。 直到去年,才大面积丰收。 暂时没用来织布,全做了军袄,先给了北线边军— —北线边军实在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