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现在的上司?” “➶()➶” 裴定西也知道赵景文既娶了裴莲,以后就该是跟着他们父子了,也就是要辞别原先的东主。 小男孩十分善解人意,劝道:“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姐夫与原先的东主好好辞别,大家好聚好散,日后还能相见。” 赫连不就是这样吗? 赫连走的时候,父亲赠以重金。赫连亦无怨恨。 大家和和气气地拆伙,以后见了,还能道一声:是故人。 裴泽问:“他带了多少人?” 城守将道:“瞧着约有六百人。” 因军队建制都是固定的,士卒列着队,数着方阵便能大约知道人数。 城守将奉上手中之物:“这是那女子的拜帖。” 裴泽奇道:“什么女子?” 城守将道:“邓、唐二州节度使,是个女子。姓叶。” “竟是女子,了不起。”裴泽赞道。 六百人,可保平安,不足以攻城。所以对方这趟显然不带敌意。 裴泽一边接过拜帖,一边转向赵景文问:“是你给故主送了消息吗?你怎不告诉我,那边已经坐拥二州。” 这样的实力,如果她与赵景文宾主能好聚好散,裴泽也愿意结交朋友。 赵景文汗涔涔,回答不出。 裴泽刚笑着赞完“竟是女子”,展开拜帖凝目看去: 【邓、唐二州刺史,使持节,节制二州……】 这些都是官职名,一一罗列,让人知道此人是什么身份。这都正常。 但后面,还有半句—— 【赘婿赵景文之妻主,叶碎金拜上】 裴泽的笑便凝住了。 裴泽合上拜帖,问:“人在何处?” 守城将道:“已在府中。” 裴泽道:“请到我书房。” 守将应道:“是!” 和亲兵一起退出去了。 裴泽站起来:“景文,你同我来。” 赵景文刚才便看到了裴泽的神情变幻,但事到临头,只能沉稳地站起来,跟上去。 余人虽好奇,但裴泽没说,他们也不好问,只能互相使眼色。 眼瞅着项达和叶满仓都跟了出去,便有人怂恿裴定西:“你去听听怎么回事?” 裴定西正有些担心。 因父亲身周气场的变化,他做儿子的感 受得还是很清楚。 先开始还好好的,父亲看完拜帖,气氛就全变了。 他说:“我去看看。” “◀()” 赵景文跟着裴泽去了旁边厢房里。 裴泽站定,转身:“赵景文。” “你的妻主,邓州节度使叶碎金上门了。”他双目如炬,盯着他,“你打算跟她回去吗?” “你,娶妻的眼光,还真是高人一等。” 裴泽很生气。 赵景文隐瞒婚史也就罢了。富易妻贵易友,人间常事。 但他却让他们都以为,他的妻子不过是邓州叶家的一个普通女子。 谁知道她是叶家家主,手掌二州的节度使! 乡间女子和二州节度使,岂能一样! 什么样的男人娶了个节度使,还敢另娶。 裴泽简直要气笑。 从正厅到厢房这几步路,虽不长,但到底给了赵景文足够的反应时间。 他噗通跪下:“岳父明鉴,小婿……实有苦衷!” 裴泽也不急。 他的人生经历过大变故,历练了心性,如今除了一对儿女,别的事他都能很有耐心。 他道:“你说。” 等着这亲亲女婿给他一个解释。 “叶氏,”赵景文道,“不能生育。” 只这一句,裴泽的火气就消了大半:“当真?” 赵景文道:“不敢欺瞒岳父,的确是真的。叶氏当年以女儿身与族人争产,为获支持,一碗烈药自绝了生育。我、我不怪她,她一个女子,不容易的。” “可是,可是我……”赵景文垂泪,“我父母亲人都亡于战乱,就剩我一个人了。岳父,我,不能不孝啊。” 裴泽沉默许久。 因赵景文所陈述的,男人都能理解,这其中,裴泽尤其能共情。 因他也是家里最后一个了。所以虽流亡在外,虽不知道妻子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