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所以,她咽不下这口气,要去见见裴家女儿吧。 是吧? 大家都这么想。 只有杨先生眯起眼,盯着舆图。 河口的几个亲兵,帮着二宝遮掩,倒也没人发现二宝不见了。 只他几个也好奇二宝到底执行个什么任务,不免聚在一起胡乱猜测一番。 这一日,才有人咕哝了一句:“不知道二宝什么时候回来?还回来不回来?” 他们也都离家好几个月了,说起来,都有点想家了呢。 才咕哝完,有河口镇的老乡惊慌失措地跑来报信:“军爷!军爷!不好了!来了好多!好多……” 好多啥? “好多兵!”老乡喘了一口大气。 几个队正互相看一眼,都不太信。 “斥候呢?” “岗哨呢?” “怎地毫无动静?” 这不可能,若遇敌袭,一个死了,两个死了,不可能一下子全死光。不可能一个示警的都没有。 其中一个队正,正是二宝的伙伴,知道二宝的事。他心中忽然一动,问:“可看见旗帜?写的什么?” 那老乡却道:“写着一个大字,俺不认识。俺不识字啊。” 队长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唰唰在脚边写了一个字,问:“是不是这个字?” 老乡看了一眼:“很像。好像就是。” 队正们拔脚就往外跑:“集 合了!集合了!” 老乡一脸懵。 大家听见集合令,都匆匆聚集准备列队,忽闻马蹄激烈,一匹快马奔驰而来,正是自家的斥候:“集——合!整——队!大人到了!大人到了!” 人群哗然了几息,脚步陡然都加速了,迅速整好了队形。 这些自然都是叶家堡的兵。 但留在河口的还有一些后来收编的,便十分摸不着头脑。虽跟着也列队了,却忍不住交头接耳:“谁啊?哪个大人?” 新兵就是差远了。队正气死了:“安静!大人要来了!” 有大胆的,发问:“队长,哪家大人啊?” “哪家?当然是咱家了!”队正道,“咱们邓州叶家的节度使大人!” 马蹄声和脚步声接近了。 众人都收声,往那边望去。 河口河道多,水汽重,常常有雾。尤其这个时间,远远看去,远处白雾氤氲,仙境似的。 旗帜最先出现在视野里。 擎旗官的马高大矫健,踏雾而出。 那旗帜和赵郎君的旗帜样式是一样的,但更大,刺绣更精致。 中间的字却不一样,大大的一个“叶”字。 邓州,叶家军。 河口的每个叶家军都把身体绷紧,尽量把胸膛挺得更高。 眼睛却一直盯着那边。 老乡们亦远远眺望围观。 马蹄踏碎了晨雾,清清脆脆。 两队旗帜紧随擎旗官,迎风飘扬。 一匹健马破雾而出,一身戎装的女子悍利如刀。 更多的马蹄踏碎晨雾,涌入了众人的视野。 马蹄踏地的声音在清晨刺激着众人的耳鼓。年轻的将领带着杀意。 长长的队伍整齐行进,扛着矛,背着弓,擎着盾,挎着刀。 脚步声踩着心脏的跳动。 不说新收编的这些人,便是河口的叶家军都呆住。 旗帜、服色,明明就是自家人啊。可怎么如此陌生。明明大家分开才几个月的时间,怎地家里人变化如此之大。 在骁悍的气势中,甚至没有人再去注意那女子的美貌。 在力量的面前,美貌又算得了什么。 叶碎金的马喷了个鼻息。 她控住马,审视着队列整齐的兵丁。 用眼睛看,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哪些是叶家军,哪些是收编的新人。 叶家军未曾懈怠,新人亦有了模样。 赵景文一个半路出家的,能做到这样。合格了。 叶碎金点点头。 “叶家军。”她气沉丹田,下令,“归——队!” 旗手打出了旗语。 河口叶家军动起来了。 队形变换,位置移动,片刻间,就和新收编队伍分割开,形成了两个方阵。 河口叶家军,归队了。 新编队伍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