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尤其那追兵跑在最前头的,竟是个女子! 他娘的!是叶家堡!是叶家堡那女人! 定是叶老四和叶三郎事不机密!叫她先杀了来! 杜金忠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忽然说:“追兵不多!” 看着也是几十骑而已,想来大部分兵力都留在城中巷战了。巷战最是缠人,且分散开一时半会不好收拢人手。 杜金忠也是个狠人,一时畏于形势想暂避锋芒,却也不甘心就这么丢下经营了几年的基业。 他回头看了又看,尤其对方打头的极有可能就是叶家堡那个女人,如果擒贼擒王……杜金忠把心一横,大喊一声:“狭路相逢勇者胜!干他奶奶的!” 一群人从撤退转为迎战,为了不减速影响冲锋之力,马匹在旷野间兜个圈子,扬起一大股烟尘,调头拔刀冲着叶碎金而来。 他儿子眼力好,大喊一声:“爹!是叶三郎!” 杜金忠这时候也看见了叶三郎! 他娘的!原来不是叶三郎事不密!什么篡夺叶家堡,根本就是骗人的! 杜金忠大怒!他都没去招惹叶家堡!叶家堡来倒来诓他! 他一个破方城,无所产出,他叶家堡居然也不放过! 不给人活路,狗急了还跳墙呢! 杜金忠挟了怒意拔刀,催马冲锋。誓要先杀叶三郎,再生 擒叶家堡那女子! 天干物燥, 两股烟尘对向而冲。 叶家堡这里, 当先一骑突然提速冲锋。 不是别人,正是那女子。 也好,那就先擒了这女子,再杀叶三郎! 两匹烈马正向相冲,越来越近! 杜金忠心中不由自主地闪过念头:这叶家堡女子……生得可真美! 眼前银光一闪,胸口一凉,大地忽然下沉,旋转。 他仿佛飞了起来。 叶碎金一个照面,雷电般出枪,锋利长枪便扎透杜金忠心口。 她没有收枪让尸体坠落马下,而是大喝一声,借着两马对冲之力,将杜金忠高高挑起,在碧蓝天空甩出一道弧线,把那喷洒着鲜血的尸体抛到了身后。 重重坠地,砸起一片尘土。 叶碎金马蹄不曾停顿,直奔来人杀去,一枪封喉,将紧跟在杜金忠后面的他的儿子击杀! 那杆“叶”字大旗紧紧跟随着她杀入了敌人当中。 叶三郎诸人马蹄踏过杜金忠父子,只慢一步,亦杀了过去。 一片冰冷的金属相撞声激烈响起! 混战中,数杆长枪,银光闪闪,收割生命。 叶家堡的年轻一代,从小小的方城开始,追随着叶碎金,踏上了一条铁与血的道路。 上一世,他们一个个倒在了半途中。 这一世,叶碎金要带他们走到终点。 七月初五,内乡、南阳、穰县三县的县令如约而来,赴叶家堡之邀。 叶家四老爷在短亭相侯,脸上带着笑拱手:“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虽他嘴上这样说,但三个县令从前都跟他打过交道的,还是能感觉得到,他对他们没有从前的敬重了。 从前那种,白身百姓对于“朝廷命官”天然存在的敬重。 内乡县令和穰县县令虽然矜持却也客气。独南阳县令拉着个马脸,神情看不出喜怒。 叶四叔迎着三位县令和随从往叶家堡去。 路上,内乡县令忽然“噫”了一声,抬手遮挡阳光眺望,指着远处问:“那边是些什么?” 有些矮矮的东西突出地面,一侧高,一侧低,斜斜的像半边屋顶,两侧还有土坯墙。但若说是房子,又未免太矮了。成年人得弓着腰才能钻进去。 叶四叔道:“地窝子。” 地窝子?内乡县令倒是知道。他道:“那不是北边才有的东西?” 叶四叔道;“是,听说就是北边学来的。” 叶碎金口述的,杨先生勾的图,大小尺寸功用又仔细地讨论过最后才定下来的。一间可住十人,正好是一火。 在地上向下挖,空间下沉,上面围上三面土坯矮墙,斜屋顶直插入地。 虽然不大好看,但是实用。 更重要的,一个是省钱,一个是快速。在冬天到来之前,就能盖出足够多的来了。 穰县县令问:“这 干什么用?” 叶四叔道:“住人的。” “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