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3 / 4)

额头。

热度透过了皮肤。

呼吸可闻。

能看见她的眼睫在颤。

段锦这一生都尚未跟任何女子如此亲密过,

何况是叶碎金!

从前,他个子矮,得仰着脖子看她。

她年纪比他大,她抚养了她。他从前看她,首先是主人,然后似母亲,又似姐姐。

后来,也就是这两年吧,他忽然就从那个在她婚礼上只知道傻乎乎吃糖的小孩子长大了。

他长得比她都高了。他再看她,当然还是主人,可不再像母亲和姐姐了。

她开始入他的梦里来。

一开始他惶恐极了。觉得亵渎。

可是后来,若她一日不入他的梦,他就睡不好。

于是,她夜夜都会入他的梦。

段锦的心脏快要跳出腔子。

他的手张开又握拳,张开又握拳!

血管好像要爆裂,身体几乎要出丑。

但最终,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他紧紧地握住拳头,手背青筋都凸起,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主人。我……”段锦喉头滚动。

强吞下所有的热力,强让自己保持住了冷静。

“我会好好学!”

“我不做劳什子将军。”

“阿锦一辈子,只做主人的小厮。”

……

当日叶家堡的人留下口信,说邀请内乡县令到叶家堡做客。内乡县令惴惴了许多日,终于收到了正式的帖子。

这时候夏收基本完成了,看来是叶家堡也腾出手来了,毕竟夏收是大事,大家都忙。

但这种“叶家堡肯定要搞点什么事”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穰县的县令又来了:“远涛兄,这怎么办?到底去还是不去?”

去了总怕交待在那儿。

“去,必无好事。”内乡县令说了个大废话,“不去,更无好事。”

他道:“我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

他关心的是:“马锦回是不是也收到了?他去不去?”

南阳县令马锦回和叶家堡呛声的事他们已经耳闻了。叶家堡那女子没给他留面子,导致他的威信大打折扣。不止是南阳,连他们两个的辖下百姓的心思也浮动了。

“这官老爷说起来其实是前朝的官儿”——老百姓好像都回过味来了。

惯性被打破了。

“马锦回跟咱们不一路。”穰县县令告诉他,“我这边有消息,他是铁了心要把女儿嫁给方城那边。”

内乡县令叹息:“不过驱狼吞虎。”

穰县县令始终摇摆不定:“咱不妨再看看,别太早表态,万一马锦回能压一头呢?”

内乡县令道:“那我就挂靴回乡去。”

方城杜金忠一伙人名声实在太差了,再怎么着,他

不能容忍自己与那些人为伍。

这么一对比,叶家堡……其实还不错。

两县县令收到帖子的时候,叶三郎正在方城。

杜金忠其实不太记得项达了,听说是宣化旧人,还以为是来投奔自己的。见了面,有点面熟,确实是旧人。

但正主却是个年轻人,身材挺拔,相貌颇佳,眉眼间带着一股敦厚劲。

寒暄过后,项达给他引见:“杜老哥,这是邓州叶家堡四房的三公子。”

“✕”

杜金忠才跟马锦回敲定了亲事,就是为了助他对抗叶家堡,他自己也好趁机踏足邓州。他笑呵呵:“叶郎君贵足踏贱地,不知来意为何?”

叶三郎一脸憨厚:“家父仰慕将军威名,特遣我来拜访。”

待客之道没有直来直往的,杜金忠便开了宴招待故人和贵客。

一群男人推杯换盏,还唤了许多貌美女子出来歌舞助兴。那些女子多数面容麻木,眼神凄苦。舞艺没有多么精通,衣衫却单薄裸露,明显就是被强掠的良家。

叶三郎一看即懂。

席间男人们喝了酒,又形容猥琐举止下流起来,扯过那些女子淫辱取乐,习以为常。叶三郎内心里十分想掀桌,只为了叶碎金托付的事忍着。

忍了一阵子,忍不了,给项达使个眼色。

项达开始飙演技,没口子地称赞:“哥哥如今气派,比当年宣化军中尤甚啊,弟着实羡慕。”

杜金忠便知道要上正菜了,假模假式地说:“哪里,贤弟如今投在叶家堡,必定风光。”

项达一拍大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