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叶碎金道:“你觉得他做得怎样?” 十郎胸脯一挺,大声道:“是个孬种!” “咱中原人不管怎么打,朝代更迭,更名易姓,都是咱自己的事。” “胡人那能一样吗?” “历朝历代,只听说哪个皇帝最厉害的便是开疆拓土,这一下子十六个州送给了别人,他可真是个败家子!要是我敢这样,我爹可得打死我!“ “那十六州以后,何止是易姓啊,连种都要变了!” 叶碎金颔首:“江南边的人也是这样想的。” “虽然现在咱们江北这一块依然是天底下最强的,到底是比不上从前了,光是地盘便割去了一大块。” “别人觉得他弱了自然便要站起来争一争锋。” “野心会传染,还会不断变强。卧榻之侧,又岂能容别人酣睡。我既称了皇帝,你怎能和我并肩。” 三郎听得最懂:“所以以后,会更乱是吧。” “必然是。”叶碎金道,“也别想着我们守着家就行。就算我们一直趴窝,也架不住别的人想扩张地盘。” “迟早有一天,大家伙都不能再这么安稳了,都得真刀真枪地上战场杀人。” “所以,从现在开始,都习惯吧。” 她道:“越早越好。” “今日,大家做的都不错。”瞥见十郎挺起了胸脯,叶碎金忍住笑,“十郎也不错。” “今天就这样吧, ” ⒖⒖, 脚底下跟长了浆糊似的。 赵景文和叶碎金是夫妻,自然同住一个帐篷,自然他不必走。姓段的小子这干嘛呢? 赵景文奇怪地问:“你还有事?” “没事。” “没事在这儿干嘛?” “就走。” 说着“就走”,眼睛却瞟叶碎金。 少年时还这么跳脱,完全没有后来镇军大将军的气势。 “阿锦。”叶碎金含笑唤住他。 段锦立刻眼含期盼。 叶碎金肯定地说:“你今日做得很好。” 段锦的嘴咧开,高高兴兴地终于出去了。 赵景文笑着摇头:“这小子。“ 叶碎金并不看他,开始拆头发:“是啊,还是孩子呢。” 赵景文有点失落。 那么怂的叶十郎也被称赞了,段锦一个仆人也被称赞了。 谁不想被重要的有身份的人称赞啊,谁都想的。明明,他才是今天表现得最好的那个。 她却不给他个正眼。 赵景文打起精神凑过去:“骑了一天马,累了吧,我给你按按。” 叶碎金散了头发,很乐意接受赵景文这样伺候她。 “行啊。”她道,安心地享受起来。 男人的手是很有力的,按起肩膀来,比丫鬟们按得舒服。 想一想,她从未要求过他为她做这些事,从来都是他主动的。 可他做了皇帝之后,她才知道他怨念有多深。 皇帝含着怒说:“叶碎金,我是你夫君,你怎么就不能给我按按肩膀?” 皇后嗤笑:“你要是缺使唤人,就诏令天下选秀,进上百八十个新秀女,每天换着人给你按。” 按到你寿终正寝。 皇帝更生气了:“叶碎金,我是天子,来给朕按肩膀。快点!” 皇后剥着橘子,道:“我是母仪天下的正宫皇后,不是给你打扇捧盂捏脚揉腿的人。” 皇帝气恼:“就按两下不行吗?” 皇后把橘子皮砸到他脑门上:“滚!” 皇帝恼羞成怒:“你等着,朕若再临幸你,就、就……哼!” 他把橘皮扔在地上,甩了龙袍的袖子走了。 那天是初一。初一、十五,皇帝固定地要留宿正宫的。 叶碎金没理他,把橘子一瓣一瓣地掰开,放进嘴巴里。 后宫里新人娇嫩,旧人失宠,没有长久的。 可到了十五,皇帝悻悻地又来了,绝口不提曾经差点赌咒的话。 贱得很。 神思正飘得远,耳边听见赵景文在说话。 “……十六州,那是咱中原的养马之地啊。中原好马都出自于那里。”赵景文叹道,“晋帝此举, 遗害极深。” “⒉(格&格党文学)_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