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说,你和小世子明天就要回去了吗?”花慕之忽然想起来了些什么,语气也放缓了许多:“如果喜欢这儿的糕点,走的时候我叫宫里的老师傅备上一箱。”
“哎?明天就走了吗?”
“……嗯,”花盈之站起来点了点头,只感觉自己在这儿格格不入:“也该回去继续上课了。”
越亦晚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去后头的仓库里取了一件小包裹回来。
“这是我们公司的新款——你穿上看看?”
那包裹一打开,竟是一条水绿色的蓬蓬裙。
泡泡袖配上长丝带,褶边还缀着许多珍珠,看起来便轻盈又俏皮。
“给……我的吗?”花盈之下意识地接了这裙子,脸上忽然有些臊。
她清楚自己这些天来又尖酸又任性,说话也没个规矩,心里也总是看什么都不惯。
可是这裙子……真好看啊。
“试试吧?”花庆之随手把那盘棠梨糕端到越亦晚面前:“哥!你尝尝这个!特好吃!”
花盈之换了那裙子从试衣间里走了出来,站在落地镜前看了又看。
旁边的直男小王爷由衷点了点头:“看着腰细皮肤白,这衣服真好,有股仙气儿。”
小姑娘摸了摸泡泡袖,摸了摸那蓬蓬裙的纱边,忽然就呜呜呜的哭起来了。
“哎哎别哭啊怎么了啊!!”
“你们对我真好——”她狼狈地拿手背抹着眼泪,心里又羞臊又难受:“我真是坏透了——我是王八蛋——”
这哭着哭着竟然开始嚎啕起来,真跟小学生似的还开始打起嗝来。
“这送个裙子不至于这么激动哈……”越亦晚啃了一半花糕放了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糕点渣过去安慰她:“回头再送你两件,都好看着呢!”
“呜呜呜对不起——我不该讨厌你的——”花盈之抽着鼻子打着嗝道:“你居然还送裙子给我——”
“慢点哭慢点哭,”越亦晚拍着背道:“谁中二的时候没犯过蠢来着,没事的哈。”
等到姐弟两走的时候,连花盈之都一脸的舍不得。
“嫂子我走了啊!”
“谢谢嫂子——你最好了!”
花庆之一脸的欣慰:“这小孩儿也挺懂事的嘛。”
花慕之瞥了眼这乳臭未干的高中生,默默把视线挪开了。
你不也是小孩儿么。
-2-
结婚纪念日的那天,宫里又免不了摆一通宴席,请好些宗亲王室过来一起庆贺。
小王爷还送了礼物,神神秘秘地吩咐越亦晚不要拆开。
吃了上次处男杀手的亏,越亦晚相当自觉地把它扔书桌上,心想这小孩儿搞不好也买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真到了宾客散尽夫夫回宫之后,整个东宫都点了明灯红烛,气氛好的简直跟新婚一样。
越亦晚忽然想起来那天两人走完一整天的礼仪流程,回来的时候还要红着脸一起睡觉,心里都有些小怀念。
他们一块去洗了个澡,进卧室时发现床上还有霍御侍用毛巾叠的一对天鹅。
“花庆之今天跟我说,他给我们送了个礼物来着,”花慕之俯身把那对天鹅拿了起来,好奇道:“我怎么没看见呢?”
越亦晚笑的仿佛无事发生;“估计放抱朴殿去了吧?”
“真的?”花慕之把天鹅放到旁边,慢条斯理道:“说谎的话……”
“在隔壁房书桌上!我给你拿!”
从法国……能带回来什么东西……
包装纸一拆开,竟是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盒子分上下两层,一层放着毛笔笔刷,一层放着好几管牙膏状的颜料。
“噢——艺术品啊,”越亦晚不认识法文,心里松了一口气:“小王爷也很风雅啊。”
得亏不是某些奇奇怪怪的项圈手铐,不然得被玩到嗓子哑为止……
花慕之看了眼标签,垂眸看向他:“你真没发现哪儿有问题?”
“哈?”越亦晚已经准备把这盒子关上收好了:“中式还是西式的?明儿去书房用呗。”
“不用,”花慕之单手把他揽到自己怀里,直接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抬手抚过他垂落的碎发:“现在就可以用。”
“为……为什么……”
越亦晚被他搂在怀里,感觉自己跟那酒楼里被调戏的小倌似的。
温热的指尖还在挠着下巴,搞得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怎么突然……”
太子把那管颜料举到他的面前,慢条斯理地教他认那串单词:“这个的意思是——人体用。”
等等——那些个毛笔和刷子不会也是——
小王爷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翻了个身就睡着了。
单身好无聊啊,都没什么乐子。
等日月祭过完,小王爷差不多就要回法国了。
给玉京糕戳印的事儿,今年当然是轮给他们哥仨。
太子盖印都是慢条斯理不轻不重,位置也非常的正。
越亦晚属于光速完成任务的类型,一手两个印同时盖四个章,齐刷刷的一排排批量施工。
小王爷盖了五分钟就不耐烦:“这怎么比写作业还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