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2 / 3)

的事情,我完全不知道,你听说过?】

总之没人有胆再劝。

个个缓步落在后头,边叽里呱啦想着结案奖励,边留意着沈琛的背影,以防他突然倒下。

好消息是对方全程没给他们伸手去接的机会。

坏消息是,他在回去的途中不声不响失了意识,被玩命飙车送进医院后,得到的评价是:刀伤严重,必须立刻进行缝合。

这时候再问沈琛伤在哪里,自然显得既然蠢又瞎。

被医生劈头盖脸一顿臭骂之后,警II察们灰溜溜地想办法联系亲友,保镖们负责默默地杵在门外,暂代亲友充个门面。

周笙来得很快。

沈音之则是最后收到消息的那个。

因为她的备注是‘家里小孩’,警方自然而然理解成有亲属关系、年纪小,且承受不住打击的那种小孩子。原本不打算通知,直到后来想起里面那位,好像是为了这人瞒伤忍疼赶回来。这才抽空打去电话,捏着嗓子报上地址,问她要不要来医院看沈琛。

沈音之立刻就来了。

到的时候手术还没做完,手术室两扇雪白的大门紧闭,上头有灯,仿佛新鲜的、流动着的血,亮得无比刺眼,触目惊心。

“你怎么在这?”周笙对她的出现表示诧异,她没回答。

只是安静找到椅子坐下来,在压抑而沉重的氛围中,沈音之用力凝望着灯,凝望着门,头脑里忽然闪过一个字:

死。

后头紧跟着两个字:“沈琛。”

她不自觉低低念出声,舌尖抵着上颚,打了个卷儿。

再回到那个字:“死。”

平铺直板,读音短促,犹如藏在阴暗里的小刀,瞬间将方才那柔软的名字,缱绻的情意戳穿。

她知道死这回事。

死了就是没了,走了,身体在冰冷的棺材里逐渐腐烂。

人活着要死,鸡要死,鸭要死,阿猫阿狗都要死,死去的人永不再来,活着的人逐渐淡忘,这是很顺理成章的事,但是——

沈琛。死。

她在手心里一笔一画,歪歪扭扭写出这三个字,刹那之间便如遭遇凌迟。

仿佛它们在活生生抹去里面那个人,抹去他,也就是抹去她的过去,抹掉现在,往后再无未来。

但沈琛怎么会死呢?

夜里空空荡荡的走廊有些冷,沈音之双手扶着长椅,抬起双腿,慢慢把身体蜷起,抱住了腿,脑袋靠在膝盖上。

然后才想到,他是不会死的。

原因已经说过好几次了。

他舍不得她,他爱她。

几乎爱到皮肉里,再爱进骨子里去,七年七年又七年。

无论是有记忆的七年,没记忆的七年,抑或是反复轮回着坎坷的数个七年,始终没有忘掉她,终究得以再次遇到她,困住她。

你看。沈先生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开沈音之的,所以。

他不会死。

这个说法很合理。

沈音之满意地点点脑袋,这时红灯灭掉,门扉打开,终于看到沈琛。

只一眼,她就觉得难过。

太难过了。

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眼皮薄而白,眉毛微微皱着,唇角轻轻抿着,脸上没有丁点儿血色。

很像沈琛。

长着沈琛的脸,有着沈琛的身体,他分明就是沈琛,又截然不像。

“沈琛?”

沈音之犹豫着喊他,很小声。

那人没有反应。

“你看看我。”

她又伸手去摸。

那人依然不动,倒是周笙沉下脸,拉开她的衣袖,冷冷道:“别乱碰。”

接着还说:“我没空照顾你,麻烦你自己回去,明天再来。”说得好像她是个没手没脚,不被照顾就无法生活的小废物似的。

“我不。”

眼看沈音之追着病床不妨,周笙只感到心烦意乱,身体里塞着正在倒计时的炸弹。

“回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他拽住她,脸上破天荒地流露出些许愤怒,“要不是因为你,沈先生就不会赶着回来!”

心脏好像被人狠狠捏住,有那样几秒钟,沈音之几乎绝望得难以呼吸。

早知道就不说那种话了。

早知道就不说。

要是真的没有说,沈琛现在会不会好好的?

答案是不会。

就像不会因为危险而取消前往清台,不会因为她闹脾气就带上她。沈琛这个人,在温雅淡漠的表皮之下,有着格外冷酷的一面。他经常会残忍的对待仇家,有时候连带着残忍对待自己,做事只讲究斩草除根不留风险,即便有风险也在所不惜。

这时注定谁都劝不动他。

连她也不行。

但是周笙——

周笙他明明——

想来就生气。

或许人天生就是喜爱迁怒的动物,沈音之向来俗气,不能免俗。

“我才不想看到你!”

她甩开他的手,当即更大声的‘愤怒’回去:“我不知道他要去清台,可是你全部知道,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提早告诉我,为什么不陪他去?要不是因为你,他根本就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