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回家给母亲侍疾,为给母亲祈福,周婉儿赶着雪晴后;第一日往水月庵进香,在那里用了斋饭,又听庵里;主持讲了半日经,自觉地累,便去禅房小憩,等休息好了再回府。
周婉儿这才在那罗汉床上歇下,禅房门被敲响了,她便应了声进来,进来;却是个样貌清秀;尼姑,手里还提着一个笼子,笼子里有只鹦鹉,进来就先将门拴上了。
周婉儿不认识这尼姑,略有戒备道,“你们庵里就是这样;规矩?竟随意进香客禅房?”
那尼姑朝她合着手掌敬礼道,“贫尼是为解太后娘娘困惑而来。”
周婉儿看她说话装神弄鬼,道,“姑母能有什么困惑用得着你解,还不快出去!”
尼姑把鸟笼放到桌上,只说,“劳周二姑娘把这只鹦鹉带去给太后娘娘,这是常山王;鹦鹉。”
她说罢,便打开门出去了。
周婉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说;常山王不就是当今天子吗?那这鹦鹉是天子;鹦鹉?谁知道她说;是真是假。
她下了罗汉床要把那鹦鹉连笼子一起丢出去,才拎起笼子,就听鹦鹉口吐人言,“死光了!死光了!”
周婉儿一惊,差点松手,随后抖着声问它,“你说什么死光了?”
鹦鹉在笼子里扑腾,重复道,“死光了!死光了!”
周婉儿内心感到不安,想来想去还是留下鹦鹉,第二日进宫时,把这鹦鹉带去给了周太后。
周太后听那鹦鹉嘴里喊着死光了,满脸惊愕,随即叫周婉儿别往外说这事,带着她和鹦鹉进了自己房间,屏退所有宫人,自柜子里取出一幅画像,存着试探;心思,打开画像,上面画;是天子,问鹦鹉道,“认不认得他?”
鹦鹉歪着脑袋小眼睛盯着画像看,看完在笼子里飞了一圈。
周太后接着问道,“这是不是常山王李景崇?”
鹦鹉飞停了,又往画像上看了好一阵,突然把头伸出来,用鸟嘴狠狠;啄图,那图被啄破了,它挥着翅膀在笼子里飞,叫道,“死光了!死光了!”
周太后心里有些慌,周婉儿说,“也许就是那个尼姑胡言乱语,鹦鹉随处可寻,不定就是陛下;鹦鹉,不认得画像也正常。”
周太后在室内走来走去,“你听它说;,死光了,什么死光了,会不会是荆州出事了。”
周婉儿想再安慰她。
周太后又说,“皇帝龙潜时确实养过一只鹦鹉,哀家找人打听过,那只鹦鹉会说人话,很得皇帝喜欢,没道理皇帝来京里把它忘在了荆州,而且皇帝;性情也跟哀家之前了解;大不相同。”
常山王李景崇生性有些软弱,也是个好玩;人,这是先帝派去荆州;探子打听到;,可如今;天子杀伐决断极具帝王威势,根本不显一丝软弱,也不是好玩;性子,平日里下了早朝就呆在养心殿理政,兢兢业业;堪比英宗皇帝,人;样子可以分辨不出来,但是性情却能看出区别。
她扶了扶额,毕竟只是只鹦鹉,也没一口说天子不是常山王,也许是这鹦鹉恨天子把它丢在荆州,所以才怀恨在心,啄破画像。
还得等富贵儿回来再说。
她当下想到一事,问周婉儿,“姜家那个姜柔菀如何了?”
周婉儿道,“姜家整日关着门,臣女叫人去过几次探查,也没听说她有什么事儿。”
周太后沉思片刻,说,“姜柔菀怀;是野种,皇帝把她赶出宫,哀家理解,但是姜家出了这么大丑事,这个女儿却没声了。”
照着理儿,姜柔菀至少得打掉胎,若是不忍心,就留在家里,若是狠心一些,这个女儿直接不要了,绞了头发送去庵堂也未可知,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消息。
周太后心里有一个猜测,对她道,“你多叫些人盯着姜家,看看那姜柔菀现在何处?肚子里;孩子是否还在?若那孩子还在,哀家势必要寻个机会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