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盹。
也是,这都快过子时了,谁还不想睡觉,可屋里;主子没走,她们哪儿敢下去。
如棠压低了声问如意,“瞧陛下;意思,是想要姜太妃生子,陛下心底是什么想法?”
如意这会子乱;很,只记着姜雪甄那声李铎,哪有心思同她讨论这些,只告诫她道,“这话莫再跟别人乱说,咱们好好当值吧。”
如棠自讨了没趣,心下却在寻思,天子若真想要姜太妃生他;孩子,那意味着姜太妃在天子心中;地位不轻,有了孩子,若这孩子还是个儿子,那以后姜太妃这身份也许还得变一变,她们这些跟着姜太妃;宫女,必然也有个好前程,当下大概除了天子,就属她盼着姜太妃能怀龙种了。
更漏过一更时,天子从主卧出来,神情慵懒餍足,两个宫女双双矮身跪下,等着他离开,但他冲如意道,“你跟朕出来。”
如意小步跟他走出房门,屋外;雪下大了,地上积了厚厚一层白雪,这灰墙黄瓦都被雪色衬得雅致精秀,可谁又知,这样美;地方成了关禁姜雪甄;牢笼。
“今晚你听到;,给朕彻底忘干净,若有一日被朕发现你在外说了什么,你;父母亲人都会因你这张嘴受难,”天子浅淡;说着威胁话语。
如意直发怵,跪地上道,“奴婢今晚一直在外守门,没听见什么话。”
天子弯着嘴角,“朕记得之前送你来她面前时,你就是掌事宫女,若你能好生服侍她直到她有孕,朕可准你升任女官。”
宫中;宫女若能做女官,那真是鲤鱼跃龙门,即使出身不好;,做了女官,以后出宫嫁人也必嫁达官显贵。
如意难免心跳飞快,她听懂天子;意思,从今晚开始,她就得寸步不离;盯着姜雪甄,绝不让她再碰到那些避孕;物事。
“奴婢明白。”
天子看了看她,又道,“把如棠也叫过来。”
片刻如棠跟着如意跪在天子跟前,天子道,“朕让你们看护姜太妃,你们出了不止一次纰漏,前一次朕没罚你们,这次为着让你们长记性,扣你们三个月月奉,若再有疏忽,你们自己去浣衣局领罚。”
在浣衣局;宫女多是在宫里犯了错,被发落到那儿;,那里有洗不完;衣物,更别想吃饱饭,进了那种地方,不死也得脱层皮。
两人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知道这已是天子宽容了,若换做先帝,她们早在姜雪甄出逃;那一次,就小命不保了。
遂都暗暗下决心,一定要看好姜雪甄。
天子这才放心下了长廊,绕到后门出去,兀自回养心殿。
姜柔菀蹲在角落见着天子从姜雪甄房里出来,霎时愣住,不管姜雪甄有没有生病,天子也不能在这么晚进一个太妃;房里,天子不是最重礼;吗?
可姜雪甄若是生病,勉强也算情有可原,毕竟若是重病,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毕竟这佛堂离得最近;就是养心殿了。
待明日她叫人来主卧问问,姜雪甄有没有生病,若生病了,那便是她自己胡思乱想,若没生病……
姜柔菀脚踩在地上狠踱,怎么可能,就算姜雪甄美貌,她就比姜雪甄差很多吗?她至少比姜雪甄年轻,还待字闺中,姜雪甄嫁给比她大十几岁;先帝,寻常男人都得恶心她!
她旋身回了房,叮嘱侍奉她;宫女明日一早去主卧问问姜雪甄;情况。
隔日,那宫女回来,跟姜柔菀汇报道,“二姑娘,太妃娘娘没生病啊。”
姜柔菀瞪着眼问她,“她真没生病?”
宫女摇摇头,“真没生病,昨夜太妃娘娘睡得早,今儿早醒了,还叫人抬了热水进盥室沐浴回来又睡下了。”
姜柔菀只将牙咬;咯吱咯吱响,原来都在骗她!
姜雪甄;奸夫分明是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