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小夫人怎么昏过去啦” 这厢,酆业刚迈入他小侍女被送进来的后院,就听见温泉木房中响起声嬷嬷的惊呼。 院内雪袍公子身影停住,回过身“小夫人” 随侍军士抬头望天“嗯,可能,侯爷听错了” “” 时琉再次醒来时,头顶的温泉木房屋顶已经换做一片花团锦簇的雕栏图案,四旁还垂着柔软的幔帐。 她在一张很大的床榻上。 只要稍作回忆,不难猜到这张床榻是属于什么人的,时琉想着,刚有点血色的脸蛋又微微发白。 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身上轻滑如无物的薄被,踩上榻旁的木阶,拂开幔帐 然后少女僵在了榻上。 床榻正对着的厅中的圆桌一侧,披着身后窗外将落的月色,“大美人”正斜撑着额,靠在桌旁,似在闭目养神。 时琉倒是很希望他是睡过去了。 可惜只在她掀开纱幔的那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下,那人便睁开了眼。 和被她从河中救起来的那夜一样,他的眼眸无声地漆黑着,像是块漂亮的会说话的琉璃石,千情万绪,偏沉默着一言不语。 时琉下意识盯着他望,直等到那人起身到了面前,她才兀地醒神。 袍袖抬起,修长而薄冷如刃的指骨轻探向她的脸颊。 “” 只穿着雪白又单薄的里衣的少女在回神的第一息,下意识向后躲了躲。 酆业停下。 一两息后,他微微挑眉“你怕我” “” 时琉停住的思绪让她脑海都空白,此刻望着这张月下美人画卷似的近景,只来得及将本能脱口而出 “你你不是哑巴吗。你骗我了吗” 酆业怔了下。 他难能有些心虚地垂回手,但生性叫他不会在此刻道歉,于是他垂眸站了两息,反而更近上一步,直到榻前。 反正这屋里也无旁人,他索性放任自为 刚趁机躲进软榻最里面的少女还没来得及抱着床柱多庆幸会儿,就觉着腰上一紧,对方甚至隔着单薄的里衣在她腰间轻挠了下 酥麻的痒意比恐惧先一步传回大脑,少女下意识松了手。 然后便被整只“拎”到了榻外。 未来小侍女瑟瑟发抖地被那人半抱在怀里,还要接受对方慢条斯理的眼神“凌迟”。 “嬷嬷们好像把你拾掇得很细致。”终于欣赏完了,酆业视线上挑,落到少女的脸颊上。 那里本应有的一道长长的伤疤被花瓣似的点妆遮住了。 美了许多,却看得他极不顺眼。 像是干干净净的白玉无瑕,偏遮上了尘世俗物里的丑东西。 于是小侯爷抬手,给她将脸颊上的花瓣撕了去。 在他手伸过来时,时琉就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 察觉到脸颊上有什么东西被他毫不留情地拭去,时琉更是吓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想完蛋了,大美人果然嗜好很不一样,他好像喜欢撕碎别人的脸皮,不过为什么不疼,是那些嬷嬷提前用药水把她腌过了的原因吗 眼见着少女垂叠的眼睫颤得越来越厉害,薄薄的眼睑和眼尾更是沁上勾人的嫣色,酆业不由好笑地停下了。 他大约想得见,她方才一定无暇顾及嬷嬷们在她脸上涂画了什么奇怪的妆容,又因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市井流言,而对他有着更奇怪的行为揣测和恐惧心理。 本来他还觉着生气,可此刻见小侍女这副栗然又生动的模样,那些情绪之外好像还更多了些想把人欺负着哭得更惨的“恶意”。 于是酆业停手,但没离开,反是用屈起的指骨轻轻蹭过少女沁出水珠的睫。 他有些想笑,故意哑着声低轻地吓她“哭什么。” 小侍女抽了个将栗然忍得太久的哭嗝,仍是不敢睁眼看他,但终于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是不是要死了” “怎么说。” “” 时琉颤着睫,她感觉到他的指节离开她的脸颊,然后那人起身,似乎去桌旁拿了什么。 跟着响起“咔哒”的轻声,像是什么盒子的金属扣被打开的响动。 那人似乎取了什么东西,回来了。 少女忍着想往榻里躲的冲动,她知道那样没用,她只能抽了抽气“楼里,楼里的美人们说,不夜侯府三不五时就,就要送出去几个被弄死的姬姬妾去。”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