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天帝君而来呢,毕竟她心慕的那位是陨落万年前那场三界之战,且按当初说法,还是跟现庭下那位同归于尽呢。”
“听没听到方才那小仙子所言?说,莫非万年前真是——”
“…嘘!”
四野低压着的议声间,南蝉的身影已经显现最高一层的云庭内。
她神色淡然地走过昆离身旁,到了时琉面前,眼神深而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后,便挽着绊臂转过身来。
“我方才远远听着,人说自是仙界司权仙帝?”南蝉浅笑,眼神却凉沁沁的,“这么大的,竟然没人知会过我?”
昆离表情五味陈杂,几息后,他才硬挤出个笑:“南蝉说笑了,这动辄闭关千年,不理俗,我纵是想知会,还怕扰清静呢。”
“好啊。那现我已经出关了,西帝什么命令,可以直接吩咐给我了?”南蝉略微冷了言笑。
她侧了侧身,示意时琉:“忘记与西帝提,这位小仙子与我相识。她若是妖女,看来我摘不清了?那西帝是否要叫神卫连我一拿下啊?”
“……”
昆离面上笑意冷却下来。
他瞥过南蝉,又落到身旁的时琉和时琉身后的酆业身上,短暂停顿之后,昆离面不甘地咬着牙了头:“好,今日之是我鲁莽了。盛筵方,三位请自便!”
声落下,昆离怒哼了声,甩袖离去。
他的身影径直从碧玉楼下离。
出了万仙盛筵召办的云庭,几次腾挪后,昆离已经迈入了他的西帝帝宫正殿内。
殿他身后重重关合,像他面上一样,带着无尽怒意与怨气似的。
应声锁住,一切神识拒之于外。
四下再无旁人,只剩身边亲信近侍,而始终满面怒容的昆离便此刻忽散去了恼怒之色,转为邪佞笑意——
“好,真是极好啊!”
“陛下?”那名亲信仙侍不解地望了望他,“今日此番并未能试探到业帝修为返境,您为还如此高兴?”
“真当我设这万仙盛筵,只是为了试他修为?哈哈哈哈……试了个屁用!我要是能打得过他,万年前他就该死成百上千次了!”
昆离又气又笑,神情都显出几分狰狞。
仙侍听得一愣:“那是为?”
昆离森然眼神落下:“想知道?”
“不、属下不敢。”
仙侍慌忙作揖,然后才小心翼翼揭过这个题:
“不过业帝毕竟是返仙不久,神刃翊天又尚未回到他手,即便硬来,业帝应当并不是您和神卫仙府的对手。”
昆离一顿,收敛了笑,森冷落眸瞥过去。
“那鼠目寸光,就不要试图揣摩他的修为深浅了。”
亲信仙侍一噎,赔着笑作礼:“是,属下无知妄言。”
“确实无知,尤其是对天帝业,”昆离收回眼神,不知想了多久远以前的曾经,他面色渐渐变得复杂而掺上几分陌的情绪,“们……没和他同代成仙、并肩于界之外鏖战天魔的,便永远不会知道,为得天独厚。”
“混沌之下第一人,是唯一一人……”昆离慢慢嘶声笑了来,面上一单薄的怀念被狞然的嫉恨取代,“可是凭什么,凭什么是他而不是我?凭什么我们这些人无如无法越过他?若是不知罢,尚能仰他如神明地活着,可偏偏叫知道,叫眼睁睁日日看着,看如鸿沟天堑、如穷尽世不能逾越——凭什么!我是仙帝、却要我永永世屈居人下!?”
愤怒的震声一句高过一句,渐渐响彻整座殿内。
很久之后,昆离才慢慢低抑下情绪。
他慢慢抚摸着手上的须弥戒,透窗的薄光将浓重的阴翳打他脸上,如揭不化不去的黑雾。
昏昧,昆离声音扭曲而愉悦地笑了。
“回来好,好极了。正好我觉着万年前那次杀他未尽,他还屡屡要来梦相扰。这一次,我便能彻底送他归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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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仙盛筵,云庭最高层。
直等到昆离身影消失于云海下,时琉这才收回目光:“多谢…师姐。”
刚要落座的南蝉一顿,温吞地垂着眉眼:“我不是师姐,莫要攀亲。”
“好,”时琉头,“那便多谢南蝉仙帝。”
“……”
时琉没来得及再和许久未见的“师姐”套套近乎,便已经被酆业冷着神颜拿仙力勾了回去。
“胆子当真野了,敢跑去昆离面前叫板。”酆业低冷着声,把人拎到身前,“他纵使再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