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礼种大,谁敢告病来?再说了,要告病也会找嘛。”
晏秋白放酒杯:“那与你师姐和你同至时家的那名弟子呢。”
“哎?”袁回扭头,对着远处弟子席中一指,“那在那儿吗?”
晏秋白眸望去,瞥见席中一位几日前随他和时璃同至的弟子。
酒杯在修长指骨间缓缓握紧。
“怎么了师兄,”袁回着转回来,像全无察觉,“你喝醉了,连随队山的师弟都记得了?”
默过后,晏秋白淡淡勾:“嗯,记错了。可能几日太累了。”
“那再敬师兄一杯,算晚到的接风洗尘?”
“……”
抬酒杯,晏秋白从袍袖侧隙望向对面——
桌案后的少女知何时没了踪影。
盏中灯影恍惚。
池中月影也恍惚。
长空泼墨,一轮弯月如刀。
时家迎宾殿的侧殿旁有一池荷花,只可惜九月末,半池凋零,满目的姹粉嫣白支离残破,委顿在碧叶丛中。
露出半湾清池,映着天上的月影与水边的人影。
后清风拂过,雪白衣袍旁,又多了一道藏在金红盛服间的香影。
雪白衣袍侧过身。
酆业神色冷淡,漆眸里深浅莫辨:“你怎么知道在哪儿。”
时琉抿了抿唇,还坦诚以告:“天境巅峰,触碰到造化之力后,你离着近时便能察觉到你的位置了。”
“只对,还都如此?”
时琉眼神微黯:“只对你。”
酆业一怔,薄唇微勾,像自嘲却又像愉悦:“难怪。”
他转回身去。
——难怪什么。
时琉低眸子想。
他在想,难怪她他命定之劫吗?就仿佛一柄天生便克制他、生来便注定送他归灭的利器,连对他气息都格外敏锐,像冥冥中气机相连。
时琉默地陪他站了许久,才开问:“主人进去吗?”
“进去?做什么,”酆业微狭眸,懒洋洋的声音像随说,“贺你大婚将缔的够多了,还想再多听一句?”
时琉沉默了。
——
要多他一句,她就会样胡思乱想了?
时琉认真想过,后点头,仰脸:“如果主人愿意说的话。”
“?”
酆业再忍住,他冷睨过来,字字声沉:“你还想听祝你大婚之喜?”
于一夜竭力避过,但少女身影终究还在一次彻底映入他眸底。
艳红如火的盛服,欺霜赛雪的肤白,点朱唇,红妆金粉,眉心一笔细勾浅挑的花钿,牡丹髻上玉扣金坠……
却也全抵过那一双澄透至极的瞳子动人。
酆业记得自己看了多久。
他只觉万籁俱寂。世间也安静得只余一双眼睛。
直到眼睛的主人轻眨了睫,少女情绪淡淡的五官间露出一点解:“主人?”
魔召回神,低阖了阖眼。
后他微勾唇:“真遗憾。”
“遗憾?”
“嗯,该昆离觉着遗憾。”
“……”
时琉皱眉。
她自可能忘记——西帝昆离,万年前界之战的主谋之一。
了那种人有何遗憾?
“就在刚刚他错过了一个机会,”魔低缓着声,慵懒散漫,“一个随便什么人都能杀了的机会。”
“?”
时琉神色愈发解。
可惜魔肯再说去了。
他偏过脸,去望池中的残荷:“罗酆石有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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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琉有些没跟上他的思路,恍惚了才摇头:“玄门与商定,大婚之礼前一日才能给的。”
“能更早些了?”
“应当能。”
时琉停顿了,略微安地仰眸望着酆业:“主人觉着身体哪里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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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只想等了。”酆业隐着情绪,余光瞥过少女那一身红衣如火。
于眉峰更紧了些。
时琉略作思索:“那请禀时家主,将婚契之日再向前提几日?”
“——?”
魔缓缓转身,俯近,抬手捏少女颌,他狭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