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秋白从入了时家便有些摇曳的眼神慢慢安寂下,沉淀成秋湖般静谧的淡淡笑意。
“这几好吗?”
从未听过晏秋白对什人不加称呼,时琉有些意外直:“嗯,没什……们这边有惊无险,师兄呢?”
“路遇一些颇棘手的埋伏,几位师弟受了些伤。”晏秋白说着,示意袁回,“你带师弟们各自回房休息吧,这几行路,他们也累坏了。”
“遵命,师兄。”
袁回乖乖行了剑礼,示意晏秋白后的弟子跟自己调头了后面的院内。
晏秋白收回目光:“袁回性子似乎沉稳了许。”
想起玉碑山始末,时琉有些避讳,几句带过,她转问起晏秋白一行人路上遭遇的埋伏情况。
听到时璃中受了不轻的伤,时琉面色微凝:“她被时家人接回主阁了?”
“对,在山下便接走了,”晏秋白轻叹,“这次是失责,对时璃师妹照顾不周,竟让她受此一剑。”
“……”
时琉忽有些走神。
她想起玉碑山那,她耗尽灵力受创无数,重伤濒危,可醒之后上虽有伤,但内伤业已好了大半,后面更是没两便活蹦乱跳的了。
现在才想起,应当是酆业所为。
她都没跟他道一句谢。
“——师妹?”
晏秋白的声音将时琉一下子拉回。
她忙抬眸,对上了晏秋白有些无奈的眼神:“师兄刚刚喊了?”
“你怎心不在焉的,是担心时璃吗?”
“没有。只是时璃毕竟是假扮,也算替受伤,”时琉犹豫,“想,是去看望一下她吧。”
“也好,陪你同去?”
时琉微蹙眉心,摇了摇头:“师兄路途艰险,一定心俱疲,是回房休息吧。找时家弟子为带路就好。”
晏秋白眼神无奈,似乎想说什,最后也只是抬手轻摸了摸时琉头顶:“好,师兄听你的。”
“……”
时琉有些不好意思,但不便躲。
她站在原,晏秋白也离开,这才转向紫江阁外走去。
时璃的住处同时鼎天几位时家核心掌权人一同,住在这座皇宫似的时家阁群的最西侧。
即便寻人带路,时琉也找了一炷香的时,才到了时璃独住的那座小院外。
差人去递了信,时琉了片刻,便有时家的杂役弟子领她入院,直上到小阁楼的二楼。
主屋的屋卧房内,几不见的时璃坐在桌旁椅子,偏腰板挺得笔直,脸色苍白却绷扬着下颌。
“你做什。”
时琉细致打量她:“听师兄说你受伤不轻,过看看。”
“哪有受伤不轻,只是一点小伤,”时璃柳眉半皱,声音虚低了些,“只是一路劳顿,没时调息,拖得重了几分而已。”
时琉眸子透起不解,但神色依旧淡淡的:“受伤是什丢人的事情。”
“嗯?”
“不然,你为何在面前要故意装作无事?”
“什时候故意——”
时琉抬手,一指后面拉开了半副被衾的榻上:“前,你明明是在榻上安寝的。”
“……”时璃梗住。
她自小不会说谎,也不必说谎,哪想难得试一次,便被拆穿得此彻底。
而且偏是在这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封十六上。
时璃扭开脸,清丽面庞更冷若冰霜,不过大约是由着气,脸颊也跟着红了些,倒显出几分平不见的憨态。
时琉想了半晌,大约终于想通什:“也受伤了。”
“?”
时璃怀疑瞥过一点余光。
大约觉着不够仔细,干脆也转回脸,认真打量了一会儿。
然后时璃脸更板起:“不需要你说谎安抚。”
“不像你,这都要说谎。”时琉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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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璃恼得脸颊更红,“你气息充盈,灵力境界分明有精益,哪有半点受伤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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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家调养得好,”时琉淡定答,“所以你也养养,几便好了,没什丢人的。”
“……”
时璃将信将疑看她。
时琉确认时璃无事,也放心了,没再打算打扰她休息,刚提起一句开头准备告辞,她便忽然察觉什,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