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归一只得让步:“我并无要调查她来龙去脉的意思,只是,她有如此表现实属异常,即便了她个人安危,我们也该有所了解。”
晏秋白垂的眼尾轻提起来。
那双秋湖似的眼眸静静晏归一对视了片刻,然晏秋白低回视线,折扇在他掌中,白玉扇钉摩挲过指腹。
“剑心。”
“嗯?”晏归一坐直身,“剑心?”
“我随小师叔祖修习的,曾他提过一句。”
晏秋白淡声:“剑心通明,可当万剑。”
晏归一向靠上椅背,半晌大笑:“好啊!好!剑心,天生剑骨,再加你这御十七柄名剑的未来掌门——我玄门中兴之势,大足矣!”
“你回去吧,父得好好长老们商讨一番才行!”
“是,掌门。”
晏秋白行礼过,转身离。
直到他了议殿,尚见晏归一的笑声回荡在殿内。
而殿门关合。
殿内笑声一止,晏归一眼眸深沉,轻摩挲袖下的指腹,他望殿外的方向,神色晦明难辨。
息过。
大殿的廊柱旁,殿走来一道人影,藏在阴翳中。
晏归一像是无所察觉,一眼不眨地望殿门方向,却徐缓口:“剑心?剑心通明?这样便三日习得数十本剑谱了?那若是给她三月,她是不是要破我玄门藏书阁所有剑谱功法了?”
“或不,等三个月,道门大比,自然便知道了。”
阴翳中的人说道。
稍一停,那人轻摇了摇头:“她不并不重要。她不是蔺清河,不会了玄门气数,宁可熬到天人五衰也绝不飞升。”
晏归一皱眉,扭头:“你竟觉,她是必然够飞升的?剑心通明当真有如此厉害?”
“剑心通明厉害不厉害,我不知道,我只是在旁人的劫境玉见过她,那时候她已在仙界。”
阴翳的人轻叹,“何况,她又岂止是剑心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
同一时刻。
宗主峰,弟子殿。
今日的竹屋安安静静,没有仙鹤或者大白鹅的吵嚷,时琉在竹林间练剑都练得格外专心。
一套剑法练完,时琉收剑,带额头微微沁起的薄汗,少女面颊飞粉,眼珠乌亮但少有表情,她转向一旁——
空地上,竹林掩映下,正躺只藤椅。
藤椅上坐个人。
那人穿了一身极素朴的麻衣,像是峰内杂扫执的打扮,然而麻衣之外,面若冠玉,风华清俊,纪约在青中之间——比青人多一两分沧桑深邃,又比中人多分清正淡雅。
时琉背手,将断剑负抵肩,她快步走到藤椅前:“林叔,我这套剑法算是小成了吗?”
被叫作林执的男子笑了笑,示意她面前盛半盏清茶的茶盏:“算。”
“太好了!”
时琉坐下,将茶盏的茶水饮尽,然还未放下茶杯,她便忍不住就方才那套剑法的灵气运行滞涩之处和不解的地方,向对面藤椅上的人请教起来。
——
这人名叫林三水,是日前,时琉在祭剑阵获得断相思认主,晋入天境,始在竹林内练剑时,偶然遇到的宗主峰峰内执。
当时她对那本断水剑法有处不解,对方偶然路过,随意指点了两句,便叫时琉茅塞顿。
随,时琉又随对方请教了数本剑谱修习,是感觉到对方在剑修一道的造诣非凡。
自那日起,时琉便每日都到这林空地练剑,蒙林三水指点,她的剑法修习用一日千来形容也绝不过。
“对了,林叔,”时琉问完今日剑谱难解的最一处,捧茶杯时想起什么,“早上师兄又来问过我的剑法进境了,还是不他说是您教的么?”
林三水正轻晃茶盏,闻言,温润的眉眼轻抬:“不是不,只是不必。”
时琉不解:“以您的剑法造诣,在日内就我通解近百本剑谱,应当奉门内长老,只做执太委屈您了。”
“通解百本剑谱,是你之功,而非我助你的。换了旁人来,纵使我将毕生所学尽授他,这日也未必够他小成三本。”
“这是何?”
“因你握剑时,心之通明专注,三界无之右,这是求不得的。”林三水望茶盏晃荡的水纹,轻叹,“修剑者,先修剑心。旁人就如这茶盏浅水,轻易便生波澜,便连化境也难抵。其中佼佼者,纵使进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