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拿回来了。” 时琉想起魇魔说过的话:“是魇魔说过的那块石头吗?” “石头?” 酆业似笑非笑地垂了眸子,翠玉长笛在他冷白指掌中轻叩了叩,他眸眼深晦难测,半晌才低哂了声。 “是,一块石头。但那是我的石头,玄门不配拿着。” “嗯。” 时琉点头。 然后她看见了走在前面的酆业握着的长笛——它有了一点变化。 尾端原本缀着叶子的地方,现在又多了一件很小很小的,像印章似的东西。 看着和笛骨一般的翠绿如玉,漂亮脱俗。 时琉走在酆业身侧,歪着头盯着它看,她只觉得它在光下像透明的活物,翠色之下水华流转,好像能吸取日华似的。 漂亮得不似凡物。 “看它做什么,”酆业垂眸,懒懒睨着她,“你又用不了。” 时琉慌摇头:“我没有要用。” 酆业冷淡:“可你眼睛里写着的都是‘好喜欢好想要’。” “我没……”时琉想反驳,但下意识又看了一眼那枚翠色的小印章。 她确实挺喜欢的。 时琉抿了抿嘴角,“它是你的,我不要。” “你是不能要。”酆业抬手,很随便很顺手地搭在女孩颈后,轻拎起她,城镇村户树林很快就变成迅疾地掠过他们身侧的残影。 四月的风也可以很冷。 时琉被吹得脸颊都发白了。 也可能不是风冷,是因为风里未消散的、魔的清寒声线—— “这是我的旧物。敢觊觎它们的,基本全都死了。剩下的也逃不过。” - 玄门队伍在已经人尽楼空的天衍宗多留了一天一夜。 对外宣称是料理天衍宗后事,顺便清理万灵大阵留下带来的隐患,但负责打扫清理的玄门弟子都知道,他们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 找一件翠玉古印。 “天衍印”的名号,身为玄门弟子,自然早有耳闻。 仙宝之尊,天门之下也不过五件。 且都曾是数千年前凡界战乱时,在妖皇殿、幽冥魔修与凡界修士的斗法里,发挥过撼天之威的宝物。 即便这些年,除了时家的神脉剑始终跟随家主时鼎天外,其余仙宝都少有现世,但仙宝之威名,仍旧是世间从未断绝的传说。 不过随着时间流逝,如岁月长河中泥沙俱下,人间早已埋没了太多事物的本相。 如今,除了知道天衍印与神脉剑外,其余件仙宝叫什么,是什么模样,落在什么地方,早已没几人知晓了。 眼见着这样一件不世仙宝就在面前,玄门弟子们自然是掘地尺也得把它翻出来—— 可惜找了一天一夜,天衍宗的土都被玄门的剑犁了遍,也没找到半点仙宝影子。 倒是玄门带队长老的桌案上,天衍宗内大大小小的印章全都被搜刮来了,堆成小山似的。 —— 晏秋白奉命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自家长老对着一小山的印章唉声叹气的模样。 袁回跟在他身后,依样作礼,然后忍不住探头瞅了一样:“邱长老,您这是打算……下山开个印章铺子?要不,等我回了山门也支援您一块?” 袁回爷爷袁沧浪在宗内位高权重,他六七岁开始长在玄门,自幼就是扒拉着小短腿跟在一帮长老长袍后面跑,也是没大没小地嘴贱惯了。 这会没收住,就挨了身前师兄转回来,温柔疏淡的一记眼刀。 袁回:“……” 方脸立刻乖了,闭紧了嘴巴低回头去。 好在邱明生不爱和他计较,皱着老脸:“秋白啊,天机阁圣女的事情如何了?” “弟子几人随雪阁主一路追查,未能寻得圣女下落。雪阁主似有所察,但并未告知,只让弟子等人先行归宗。” “那就是天机阁内务,不用我们插手了,”邱明生又叹了口气,哀怨地一扫面前这堆叠的印章,“你的任务算是解决了,你说我这个……天衍印找不着,回去以后我怎么跟掌门师兄交待呢啊?” 晏秋白温和答声:“天衍印丢失并非长老之过,您如实回禀,掌门当能明晓。” “话虽是如此,但我总觉着,这天衍印它不应该丢啊,天衍宗跑出去的都是些触不到宗门核心的边缘弟子,难不成还能……” “我说你这个糟老头话怎么那么多?秋白都给你搭台阶了,你怎么就不知道下驴呢!” 一个清脆又跋扈的女声忽地从隔壁桌案下面钻出来。 袁回被这个声音吓得头皮一麻,差点跳到晏秋白身后。 “兰兰兰兰……长老!!” “咦,小袁回也,嗝——”坐起身的另一位带队长老兰青蝶打了个长长的酒嗝,“也在啊!来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两年历练可是长进些了?” 说着,女长老笑眯眯招了招手。 “师兄救我!!” 袁回话头开的时候还在晏秋白身后,话声落时,人已经被“薅”到隔壁桌案旁边了。 “没大没小的,有本长老在,喊什么师兄?” “师——兄……” 袁回的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