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既碰不到，就不想再去追了。”
酆业冷嘲：“只怕你;宽恕换不回感激。”
“不是宽恕，”时琉认真纠正，“是我个人;取舍。——世间美景如此之多，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那些渣滓身上。”
酆业不以为意：“有我在，你能再活万年，浪费些又如何。”
时琉：“？”
少女并不相信地看他。
酆业轻眯起眼：“怎么，你不信我？”
时琉挪开眼：“我知道你很厉害，也知道你能做到，但我更知道，你有更多更重要;事情要做，而我对于你并不重要。”
大约是撞上了什么小股;空间气流，船身轻轻一晃。
晃得魔眼底墨绪汹涌。
一两息后，魔慨然笑了，不知何时显形;长笛被他冷冷抚过，声也凉薄：“是，比起我要做;事，你并不重要。”
“嗯，而且……”
少女停顿了下，仰眸，望着窗外穿过云雾;淡淡光线，明睐柔软地笑。
她轻声说：“而且，我也不想活那么久。一个人太孤单了。”
“——”
魔;眼眸兀然生寒。
那当是第一次。
在他漫长到无垠无际;生命里，他第一次感受到名为恐惧;情绪，它汹涌地拍打过他空荡;胸膛，像清厉激烈;浪花冲撞然后粉碎在黢黑;礁石上。
礁石被雕作拥抱浪花;模样，可浪花逝去后，礁石怀里再空无一物，空空荡荡。
有朝一日她若死了。
这世上也不过是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