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又救我。”
少年声线懒懒散散,冷冷淡淡,可那个“又”字被他咬得极重。
他也见到了,没误会。时琉稍松了情绪:“我说了,我需要你帮忙才能逃出鬼狱。只要你活着,我就有希望。”
“那你知道,那一道如果砸实了,尸骨无存,这鬼狱也化作飞灰,你都不必逃了。”
少年靠在石壁上,冷淡觑她。
“这么可怕吗?”时琉惊得心悸望天。
“后悔了?”
“这有什么好后悔,”时琉不解地低回头,“那样注定要死,早几息晚几息,有什么区别?”
“……”
酆业难得失语。
连旁边巨兽狡彘也好奇地眨了眨它;大灯笼眼睛:这世上竟然还有人敢扑它主人?竟然扑完还活着?竟然活着还能说得它主人无言以对?
牛哇。而且,这小女娃娃,身上怎么这么香?
狡彘巨大;鼻翼耸动,灯笼似;兽眼里蒙上迷惑又本能贪婪;情绪。
它;虚影朝女孩身影慢慢凑近——
“活腻了?”
清冷声音迫入狡彘耳中,音色悦耳,在狡彘听来却森然可怖。
它陡然一警,兽眼转向石壁。
半身靠在阴翳里,月华投下,明暗;分界线恰落在少年身上。
他垂眸,褪去了不久前一瞬天威邪气,此时懒洋洋靠在石壁上,低阖着眼,手里翠绿玉笛腾挪把玩,慢条斯理得像个人间;纨绔子闲散少爷。
——可这少年看起来再弱小再懒散,狡彘也不敢有半点轻忽怠慢。
那个小女娃娃不知晓,这幽冥十五州不知晓,穷数三界亦没几人知晓——
而它再清楚不过,面前这个少年是何身份,昔日又是如何煌煌可怖、血穹之下莫敢违逆,迫得幽冥十五州万恶跪地俯首。
乃至他死后万年,名讳依旧是三界;不可言说。
狡彘想着,不耽误它早已折身顿首,乖顺谄媚地把硕大;脑袋磕在前爪上,表示自己;恭敬顺从。
那副谄媚相,再换上万万张脸,酆业也早已看得麻木了。
“换回去,”他眼皮也没掀抬一下,“仰得我脖子疼。”
“哞。”
狡彘顺从低鸣。
时琉就在一旁好奇看着,巨兽虚影慢慢缩小,最后化作巴掌大;一团——
缩小版;狡彘。
大眼睛乌黑,通体暗红,兽爪下隐有火焰纹路,两只兽角,地包天;牙口,缩小版;看着还有点憨厚可爱。
时琉更加好奇,这次她分辨得出,不同于之前狡彘虚影,面前已然是实体了。
她走过去,蹲在它旁边,忍着没伸手去摸摸那个缩小版已然磕着头;小凶兽。
“它本来就这样大小吗?”
“哞?”小凶兽听见了被看轻;意思,不满地仰头,呲出它凶悍;牙齿。
更可爱了。
时琉被它逗着,眼睛都弯下来,越发想伸手摸摸。
狡彘虽然灵智早开,能听懂人言,但依旧兽类本体所限,并不会说人话。
作为主人,酆业懒得替它解释。
偏那只弱小蝼蚁拿她雪白脸颊里盛着乌黑两泊;眼眸真真地盯着他看。
一个晃神,酆业想起方才惊雷蔽空,面前少女单薄纤细;身影,慌张却决然扑来;面孔。
也是这样一双澄然不为世俗所染;眼。
酆业:“……”
酆业落回视线:“这鬼狱禁制古怪,它想要进来,就必须以这个力量形态。”
时琉好奇:“那它要是现在恢复原形呢?”
“哞哞?”
小凶兽兽眼茫然睁大,大概意思是“这样也行?”
酆业冷淡嘲弄地瞥了狡彘一眼,“只有你这种蠢狗才会想不到这个方式——你恢复原形;当场,就会被这个禁制排斥到鬼狱之外。”
“哞……”
兽爪恍然地挠了挠脑壳。
时琉沮丧地耷回肩:“那还是要等你伤愈,才有可能破开这个禁制了。”
“?”
狡彘眼神好奇地转向白衣少年。
它主人什么实力它是清楚;,他如若真想离开,至少这丰州鬼蜮是拦不住他;,更遑论小小一个鬼狱禁制。
白衣少年却垂着眸,若有所思地把玩长笛。
几息后,他淡淡撩眸:“虽然暂时出不去,但你想出去看看么?”
“啊?”
时琉被他奇怪话语颠倒得茫然,但很快不假思索地点头:“当然想!”
酆业瞥向狡彘:“它来找我,就是有件事需要我出去解决。本体难离,但神魂可解……”
时琉从小就是修炼废物,虽医书通达,但修炼知识是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