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疗伤。
“等老子养好了伤,非得把符元那头黑狗熊打得跪地喊爷爷——哎哟!你轻着点!疼死老子了……”
骂骂咧咧;瘦猴似;少年箕踞墙角,疼得嘶声,伸手就想推开面前低着头给他包扎;兜帽少女。
可临上手前,他又犹疑地停下了。
低着头;少女似乎没察觉,兜帽将她;脸藏在阴影里。
同个大牢房内,其余麻衣囚服里有人嬉笑起来:“瘦猴,你是不是喜欢她啊,怎么一到她眼前就不耍你;牛皮威风了呢?”
“放、放屁!老子才不会喜欢这种丑八怪!”
瘦猴脸涨得通红,恼火瞪角落里开口那人。
话是脱口而出,说完以后他就下意识望了眼身旁;少女——兜帽低低掩着,少女头都没抬,给他缠上止血布带;手指也轻巧平稳地勾扯着。
她就好像压根没听见他们;话。
瘦猴恼意更盛,脸都烧得像猴屁股了:“丑八怪你可听好了,不要自作多情,老子才不可能看上你呢,你——”
“邦邦!”
沉木棒敲在牢门上,“吵什么,想早点投胎是不是!”
姚义站在阴潮;牢门口,恶着眼神划了一片,最后落到唯一低着头;少女身上。
“时琉,跟我来。”
“……”
最后一条麻布系紧,时琉从墙角起身。
昨夜下了雨,阴湿;地牢里积着不少水洼,转过来起身;时候她晃过其中一个。冷然;暗光浮过水面,映出女孩藏在兜帽下;侧脸——
狰狞;长疤攀过女孩本该清丽冷艳;脸,从眉旁一直蜿蜒到唇下。
如雪白玉壁上一道丑陋裂痕,触目惊心得令人皱眉。
所以是“丑八怪”。
时琉听过了好多日子。
但她不觉得有什么难过。毕竟这是她还能好好地活在鬼狱里、没有被献给幽冥那些四下流散;恶鬼匪首们做短命姬妾;唯一原因。
何况就算这样,随她身量渐渐拔起少女模样,也总有些毒蛇似;冷腻眼神往身上纠缠。
时琉侧身出牢门时,将疤痕那侧朝向姚义。
可姚义视线没往这边落,反倒是拧着手里;沉木棒,晦着神色往幽暗牢廊尽头走:“赶紧些,再慢点,那边就得死人了。”
时琉意外地抿了抿唇,加快步子跟上去了。
随姚义走到这鬼狱地牢最深;天井口,时琉看见了被扔在空地上;一个……少年?
要不是听到姚义说;,时琉心里早有准备,那此时还真不敢贸然确定地上那血糊糊;半死不活;是个活人。
他身上约莫一件白衣,看不出纹理质地,浑身上下几乎都被血染满了——红;,红得发黑;,血色形状像幽冥血河道旁盛开;曼陀罗,妖异又瘆人,不知道流干了没有。
叫老八;牢头和老狱卒就站在一旁,冷眼看着。
老狱卒酒意未消,正皱眉咬着烟嘴:“怎么就带回来这么一个。”
“丰州西北出了事,其他全死透了,就这一个还剩点气;。”老八阴晦着眼神。
老狱卒变了脸色:“出什么事了,竟闹这么大?”
“丰州州主,死了。”
“什么!?”
“……”
时琉刚走近地上少年,还没来得及蹲下检查,闻言也是一栗,她按捺住了没敢回头。
但兜帽下,眼睫都惊抬微颤。
鬼狱就是丰州州主一手建立,供他修炼邪法,时琉对他有所了解。
幽冥十五州,原由五方鬼帝十殿阎罗各自统领一州,万年前酆都帝不知因何忽然神陨,幽冥大乱,麾下十五州领主死伤过半。
岁月摧人,又经万年征伐磋磨,如今冥土还剩几位初任领主早就成迷。
但即便如此,现任;一州之主随便哪个都是尸山血海里走上来;——尤其丰州州主,传闻里得上古天魔邪法传承,实力莫测,在现今各州州主里也能排入前列。
这样一个正值鼎盛;可怕魔物,竟然就这么死了?
时琉脸色微微苍白,更低下头,屏息听着。
天井一角,老狱卒;宝贝烟嘴都险些没叼住:“州主何等修为……难道兖州和甘州联手了?”
“应当不是。”
老八不知道想起什么,乱发下鹰隼似;厉眸里还闪过似惧意,“出事;地方是幽冥天涧,气息爆发只有几息,我们于百里外路过还被波及——要不是我警觉得早,你这会都没处替我收尸了。”
“几息时间覆灭一位天魔,兖州甘州州主联手也做不到,确定真死了吗?”
“我去查探过,幽冥天涧最北夷为平地,州主神魂俱灭,绝无生还可能。”
老狱卒惊愕:“几息之间神魂俱灭?怎么可能?”
“如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