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了眨眼,这才发现心跳得有些快。
不妙不妙,美色误人……
她冲下面笑了笑,赶在对方开口前抓了披帛纵身一跃,瞬间从墙头消失。
刚一落地,赵夫人就歪歪斜斜跑了过来,先拉着她左看右看,然后竟抬手用力往她身上拍了几把。
“胡闹,简直胡闹!你这孩子,怎么不晓得厉害!三更半夜爬树,这是闹着玩的吗?”
拍过之后,却又心疼,戳着她的额头嗔怪道:“吓傻了不成,怎么不知道躲,可是拍疼了?”
大家闺秀能有多少力气?马冰就笑,才要开口,就见谢钰黑着脸出现在院门口。
“婶婶。”他一丝不苟向赵夫人行了礼,眼睛却死死挂在马冰身上,唇角已经拉了下去。
那树那样高,万一跌下来……
一看谢钰的脸色,马冰就暗道不妙,竟随手将披帛丢给一个丫头,自己脚底抹油溜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的谢钰:“?”
他好像听到自己脑海中有根弦啪一声断了,“站住!”
已经跑到外面的马冰缩了缩脖子,跑得更快了。
他好凶!
谢钰长这么大,从未被人如此对待,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
赵夫人愣了愣,忽然噗嗤笑出声。
“你现在的样子倒比小时候有趣多啦!”
大约是物极必反,宁德长公主和驸马惯好剑走偏锋,常有惊人之言行,连陛下都时常头痛不已,养出来的儿子却一板一眼的。
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也才五六岁,却已经端正得像个小老头了……
还从未见过他这样失态呢。
好似古井深潭被人猛地搅了下,瞬间多了几分活气儿。
谢钰瞬间回神。
直到此刻,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脸上**辣的。
“给谢大人倒杯茶来消消火气。”赵夫人笑着吩咐道。
丫头们也抿嘴忍笑去了。
谢钰:“……”
身边全是长辈就这点不好!
看谢钰板着脸喝了半盏茶,赵夫人才摇着团扇道:“是个好姑娘。”
谢钰的视线终于从茶盏上挪开。
之前涂大人就说想让夫人帮忙看看,他就是来问结果的。
“她的过往一定很辛苦,所以小小年纪就藏着那么多心事……”
但凡对她略好一点,那孩子好像就要哭出来一样,让人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回想刚才马冰的眼神,赵夫人幽幽叹了口气,“我不知你和老爷想做什么,只是如果这孩子真的犯了什么错,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谢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国法无情,那么多那么多犯人都曾哭诉自己的苦衷,可……
“你没见到她刚才看我的眼神,”赵夫人摇扇子的动作顿了顿,想了一回,又摇了摇头,“不,你还太年轻,或许看见也不会懂的。”
“什么?”谢钰疑惑道。
赵夫人用团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这里,想娘了。”
她是在看着自己,又似乎在透过自己看别的人,让她思念入骨的人。
那孩子一定是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