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三喊出这句话后,感觉到抓着他的人停了下来,立刻挣扎着爬到裴子书和无双的面前。
他谄媚的笑着,道:“大少爷,大少奶奶,这银子是韩金花借的,药是给陈丫丫喝的,这欠债还钱也该她们还。
大少爷,大少奶奶,你们把她们抓去卖,我一个大男人不值多少银子,韩金花和陈丫丫是女的,更值钱。
您看,韩金花长得不错,陈丫丫也不错,你们把她们卖进勾栏院,里,肯定能把二十两都卖回来,比卖我值。”
饶是无双早想过陈老三被逼到绝境后,肯定会想到把韩金花和陈丫丫卖给她抵债,也没想到陈老三竟然会说出让她把自己妻子女儿卖勾栏里的话,够恶毒。
无双身后的韩金花本来打算按照无双的叮嘱,全程表现柔弱无助,唯一的表现就抱着女儿哭就行。
可在听到陈老三说要把她,最重要的是要把她女儿卖进勾栏里去后,还是忍不住冲了出去。
对着陈老三就是一阵凶猛的抓挠:“陈老三!你就是个畜生!你怎么能让人把女儿卖进勾栏里去,你还是不是人!”
陈老三也不甘示弱,他手被旁边的大汉抓着,就用脚去踹,边踹边骂:“你个贱人给我惹这么大的祸,卖进勾栏里都是便宜你了,贱人!”
只是到底陈老三被抓着手按着,双脚的战斗力大减,第一次被韩金花压着打,没一会儿就被抓挠成了个血人,满脸的血道子。
无双看韩金花出气的差不多了,还要赶紧办正事,就过去把韩金花拉了起来。
韩金花经过这一场发泄,人也脱了力,被无双拉起来就抱着陈丫丫,软倒在地上哭。
一直傻呆呆的陈丫丫看到韩金花哭,对母亲的心疼让她从茫然呆滞的状态中缓了过来。
她伸出手笨拙的给母亲擦眼泪,胡乱的哄着:“娘不哭,丫丫保护娘。”
陈丫丫的懂事让韩金花哭的更悲伤了,她这样好的女儿,怎么就有这么畜生的一个父亲。
无双暂时不管韩金花,对陈老三冷淡道:“把人卖给我,也行,只是你可要想好了,人卖给我,你可不能反悔。”
陈老三想都不想的道:“大少奶奶,您放心我绝不反悔,这俩人以后就是您的了,您卖去哪里都可以。”
无双点头,让人取了笔墨纸砚,当场写了卖身契,让陈老三按下手印,从此以后,韩金花和陈丫丫就都是无双的人了。
按了契约后,无双对韩金花和陈丫丫道:“你们两个以后就是我的人了,有什么要收拾的,赶紧收拾一下吧。”
不等韩金花和陈丫丫去收拾东西,被放开的陈老三自觉不欠债了,又硬气起来。
他挡着门口道:“不行,家里的东西都是我的,她们两个是卖出去的,以后不是我陈家的人,自然不能拿我陈家的东西。”
无双看陈老三一副除非从我尸体上跨过去,否则休想进我家门的样子,摇了摇头,对韩金花道:“行了,别收拾了,跟我走吧。”
韩金花沉默的抱起陈丫丫,跟在无双和裴子书的背后向着裴家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无双和裴子书,韩金花一行人走远,围观看了一场大戏的吃瓜群众们才轰然爆发出讨论声。
当然说什么的都有,有吃惊裴家如此强横的,有可怜韩金花和陈丫丫的,担心无双真把这俩人卖勾栏院里去。
对于卖了妻女的陈老三,大家都是一个态度,鄙视加唾弃,就没见过这么畜生的人,让人把自己老婆女儿往勾栏院里卖。
不过有个聪明人,摸着下巴看着无双和韩金花远去的背影,喃喃道:“我怎么觉得不对劲呢。”
旁边人奇怪道:“哪里不对劲?”
聪明人道:“这裴家虽然有钱了,但是你什么时候看裴家人干过欺负人的事,怎么可能因为欠债逼着人买老婆女儿呢?
而且你们不觉得,这韩金花和人走的太容易了吗?一点不见绝望,也没有任何挣扎,就好像,是迫不及待的主动和人走一样。”
被聪明人点醒,大家才感觉出不对来。
有人道:“看来这是裴家人和韩金花母女做的局,为了就是把韩金花和陈丫丫从陈老三手里救出来。”
有人皱眉:“可这样一来,韩金花和陈丫丫就是奴籍了。”
聪明人看了那人一眼,轻嗤一声,道:“有机会做裴家的下人,你们愿意不。”
被这么一问,大家不自觉的回想起裴家下人的待遇,衣服是棉布的,冬天还有厚棉衣,最重要没补丁。
月例银子丰厚,地头里每次看到裴家下人吃饭,那都是大白馒头加了肉的菜,比他们普通百姓可吃的好多了。
村子里除了几户过的好的,谁不羡慕裴家下人的好日子。
说是士农工商,农只在士之下,可事实上他们这些农,看到有钱的商人要低头不敢得罪,看到有钱人家的下人也不敢得罪,甚至要巴结人家。
所谓士农工商也就那么一说,是只有有钱有权的人才能在意的东西,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百姓来说,士农工商无所谓,有钱才是人上人。
想明白了这一点,大家看韩金花母女的背影就不再是可怜了,而是羡慕,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