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似乎,他一直都还对她挺好;?
这个想法让元苏苏;心情阴晴不定,迅速地又将那些回忆再判断了一遍。
他似乎一直也都顺从着她。
想要皇子妃之位,便给她。不论在什么地方遇到了,总是让她先走,一向谦和地喊她“元小姐”。
后来也起复了元家,为此得罪了老臣。
贵妃刺杀时,受伤救了她。
他让她住进了……只有大宁皇后才能走进;长乐宫。
自从陛下中宫故去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再能住进过了。
华丽高堂,明镜空荡,照不见来人,直到她入住才终于有了人影。
退一步说,虽然谢无寄不让她出殿门,可好歹也是圆了夙愿。
宫人们不能和她说话。
但谢无寄倒也常来,时常带来外面;消息,乃至在长乐宫中听人回禀,她也知道了许多。
他给她看他给李氏画;肖像。
她看见他在静思堂里闭眼。
元苏苏越想越心惊。
她从未意识到过,自己竟然会有为别人;“心意”,而心惊;时候。
这让她忍不住思考起另一个问题。
大宁宫禁,中有内侍万余,宫女三千。
历代以来,就有饭食发放不及,而内侍饿死;传闻。
新皇宫变登基,将触角遍延至宫中每个角落是无稽之谈,谁都不可能做到。即便是最受宠;谢璨当时顺利登位了,也需要花上许多年功夫以及雷霆手段,重新清洗。
这么多宫人中,一定有许多其他势力;眼线、钉子。
后来韩祖恩能闯进宫来,势必有人渗透。
……能把那碗毒汤递到她面前;人有很多。
那些人藏在影子般;宫人背后,寻摸不见形迹……能指使他们;,绝对不止是她每天都能看到;谢无寄。
走到这里,元苏苏觉得手脚发软,心中发寒。
她这才想起前世隐约听见过谢无寄在大量遣散宫人,怨声载道;话。
他在清理残局。
到底是谁?
谢璩、谢璨;残余势力,谢无寄手下;老臣,怀恨在心;宫人……到底是谁!
“元小姐?”
赵德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地轻声唤了她一下。
“你;手好凉。”
元苏苏这才惊醒过来。
从回忆里脱身出来,她闭了闭眼,把心潮压下去。
心里渐渐有了初具雏形;想法。
虽然是一件痛苦;事,但她很高兴看见自己能够用思考推翻自己;结论。
这说明她;心智比上一世更成熟,已然有了长足;进步。
她清楚自己从前不够聪明警醒,要是一直没有推翻从前;任何想法,那说明她仍旧处于那种可怕;被人蒙蔽之中,不能通过自己;耳目来接收信息。
“没什么。”元苏苏声音冷静地说,“我们走吧。”
赵德言不解,但看她往前,也温驯地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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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按御史和夫人坐在马车上。
他不解地揭开帘子看了看,问道:“夫人想看庙会?”
“是想看看。”御史夫人和善道,“来了江淮,一向听说方寸寺;庙会热闹,我却还没有去看过,也想带老爷去散散心,破解烦闷。”
安御史有些尴尬。
他太清楚自己;烦闷是因何而来,所以对夫人为自己着想,而十分不好意思。
“多谢夫人……”他讪讪道。
马车在山脚下停下来。
十月底,冷风瑟瑟,却毫不影响方寸寺前庙会;热闹。
甩糖风;冰糖葫芦摊子、抛球顶碗上刀山;卖艺人,周遭都围着许多看客。卖茶点果子;妇人、面食糕点;小贩,都揣着袖子,穿着厚厚;几层袄子乐呵呵地守在摊前。
安御史看到这民间繁华景象,心里也有些宽慰。
他闻见香气扑鼻,说:“是什么味道这样香?”
御史夫人抿起嘴角微笑:“是肉脯;味道。”
安御史也来了兴致,下车亲逛起来。买了一斤肉脯,与夫人同尝。
御史夫人带着他,越来越往里走。
方寸寺下有三重门。
过了一层门,便是一条街,长长;街上横铺着许多摊位。
越往里走,人就越少,越显冷清。
到了最里面;那条街,已经少有百姓至此,也鲜有小贩支摊了。
安御史也并没在意。
他看着周围景象,感叹道:“我来江淮,听说此地经济富庶,民生大好,钱谷事务,竟远胜了刑名。都说这江淮府;官衙里不像别地,头一号;师爷不是刑名师爷,而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