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囚鸢(肥更+补红包)(4 / 4)

都没用过这种语气对她说过话。

友人的背叛,绝望濒死的体验,再加上他的冷问,让裴鸢的心中的委屈愈发汹涌。

她也真的不知,该如何回他。

司俨复又命道:“说话。”

裴猇这时抡起了拳头,想要砸向司俨的背脊。

司俨武艺颇高,防备之心甚强,裴猇自是未能得逞,他因而咬牙切齿地道:“她适才差点就死了,你凭什么这么对她说话!”

裴鸢听着裴猇的怒吼之声,再耐不住心中的委屈,终是万分可怜地痛哭出声。

大长秋刚想让宫人将裴鸢扶起身来,却见司俨已然将浑身湿透的女孩横抱在怀,无论裴猇如何对他拳打脚踢,司俨的面色都无任何变化,也不肯松开怀中的女孩。

裴鸢觉得适才的司俨过于可怕,她有些抗拒他的接触,便在男人宽阔的怀抱中蹬了两下小短腿。

司俨将她抱起来后,语气不复适才的严厉冰冷,只幽幽地道:“裴小姐,你太容易相信别人了。”

她又有什么错呢,她只是个不谙世事的良善孩子。

她可能也对五公主提防过,但是她肯定想不到,那人会要她的性命。

思及,司俨垂首看了看怀中的女孩,见她冷得瑟瑟发抖,模样也是万分可怜,无助地就像一只乖顺的幼猫。

这样的她令他心软,也让他蓦地涌起了一个念头,他竟是想俯身亲亲她的额头。

因为,他隐约觉得,亲吻好像能缓解她的情绪。

但司俨终归存了几分理智,他不明这种念头产生的缘由,只当自己也是刚从惊惧之中走出,思维还有些错乱。

裴猇已经放弃了对他的攻击,司俨复又将怀中的女孩拥紧了几分,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抱着她走离了沧池旁。

裴鸢在他的怀里渐渐阖上了双目,泪水无声地溢了满面。

虽然她现在有些怕他,但在他的怀里,她确实能寻到想要的安全感。

——“裴小姐。”

裴鸢只觉额前很痛,并没有回复他的话。

只听司俨复又低声道:“我会为你报仇的。”

夜色之中,男人的面容冷厉沉郁,鸦睫之下的墨眸亦难能显露了几分肖似鹰隼的狠锐。

司俨将怀中娇小的女孩抱得很紧,鼻翼却在微微地翕动。

那副神情,就同凶兽和鲛鲨嗅到血腥味时一样,透着即将迎接大肆猎杀的兴奋和残忍。

原本,他是想让好戏接踵而至地慢慢登场。

但既是出了这事,那也不必再给她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除却他当年用狼刑处死窦夫人这事,还有一事更令人恶寒。

司忱的臣下有两个西夜国的羌人,待司忱死后边疆生乱,司俨派人带兵远渡玉门关,可谁知这两个西夜国的羌人却是细作,此二人里应外合,泄露了颍军的重要军机。

司俨发现臣子中生了叛将后,并未打草惊蛇,待未动声色地派人将其中一个逃跑的叛将抓回了军营后,还亲请另一个西夜国的细作饮酒吃炙肉。

那叛徒还以为颍国的王上未觉察出他的真实身份,待他吃肉吃到一半时,司俨却于这时,命人将另一个叛徒的尸身拖了出来。

那叛徒看着同伴血淋淋的半截尸体,方才知道,他适才吃的竟是人肉!

他当场就因着恶心和惊惧昏了过去。

司俨对待叛徒的残忍足使闻者恶寒。

除却政治手段的残忍,司家父子最让人不齿的行径,便是喜杀自己的女人。

相府的奴仆们都替自家小姐裴鸢感到惋惜,毕竟相府虽大,可裴相却无任何妾室,裴鸢也从未在诡谲的内宅争斗中浸淫过,从小至大都是被家人悉心呵护的娇娇贵女。

若她远嫁给司俨这样一个野心枭主,定会被其无情摧折,说不定没几年就会被他玩/弄致死。

相府正堂。

漆木茶案旁,分坐着司俨和裴相。

相府婢子正垂首烹茶,实则前段时日,裴相也如今日这般,请太子饮过清茶。

太子亲登相府的缘由无他,也自是同司俨一样,是为了求娶裴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