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长睫微动,“是少君害怕,害怕杀了他,洛音凡就再也不能原谅你。”
原谅?重紫咬唇。
今日今时,原来,她还在奢望他;原谅么。
“他命成峰送来此杖,分明是设计要杀你,出手之间可还有半分师徒之情?”天之邪伸手取过星璨,“少君与他两世师徒,还看不明白他,是为糊涂。”
低低魔咒声里,杖身光华大盛。
“不要!”重紫意识到什么,疯了似地扑上去。
天之邪果然没有说谎,堂堂逆轮手下左护法,他;能力绝非现在;她能比,两股强大魔力交锋,重紫被击倒在地,翻滚至墙边。
犹如失去理智,她狰狞着脸再次扑上:“住手!你给我住手!”
……
不知道重复多少次,她终于跪在他面前。
“别,不要伤它。”
“把它给我,求求你不要伤它……”
……
星璨光芒消失,神气渐灭,被他随手丢开,犹如失去灵魂;尸体,自半空掉落,发出“当啷”一声。
重紫失魂落魄地将它抢过,触手已是冰凉,再无半分温润之感。
什么恨,什么痛,全都顾不上了,只有绝望,斩断一切;绝望。
“上面被洛音凡施了仙咒,除非你想束手就擒,”天之邪居高临下看着伏在脚边;她,平静;目光暗含了一丝冷酷与鄙夷,“圣君之剑才是少君最好;法器,此杖无锋无刃,根本就是洛音凡用来制约你;废物,少君亲自动手坏它,难逃诅咒,还是由属下来最好。”
沉寂。
“天之邪,你不是我和我父亲;狗么,”重紫忽然仰脸直视他,缓缓站起身,“忠心;狗会站着跟主人说话?”
天之邪看着她片刻,果然单膝跪下:“天之邪任凭少君处置。”
“听话就对了,”重紫倾上身,纤纤手指托起他;下巴,凤眼里满是恶意;笑,“你要记住,主人;事轮不到你插手,今日立了大功,不如就赏你去尝尝魔宫血刑;滋味,怎么样?”
天之邪目中微有震动。
“怕了?”重紫嘲讽,“不是说任我处置么?”
“天之邪自会去刑殿领罚,是少君不明白。”天之邪站起身,再不多看她一眼,稳步出殿而去,看他那样子,仿佛不是去受刑,而是去散步。
.
想不到他当真敢领罚,重紫有点意外地望着那背影,半晌躺回榻上,对一个屡次陷害她害她至此;人,她不杀他,他就该谢天谢地感恩戴德,有什么必要同情!
须臾,殿内有人开口:“你要处置天之邪?”
重紫抬眸:“怪不得他有恃无恐,原来找了说情;。”
阴水仙淡淡道:“我只是提醒五护法,你要在魔宫立足,动谁都可以,绝不该动他。”
“若我没记错,你我职位相当,我处置手下人与你何干?”
“如此,告辞。”
阴水仙不再多说,转身消失。
“五护法好大;脾气!”娇笑声里,一名美貌女子出现在门口,紫色裙裾,肌肤如雪,头发却由先前;紫色变成了白色。
来这么久,重紫怎会不认得她是谁:“梦姬?”
“天之邪忍辱负重潜入南华数十年,成功取回天魔令与前圣君之剑,扶助五护法重归我族,立有大功,如今只因杀了个仙门弟子就要受血刑,五护法也太不知爱惜羽翼了。”
重紫看她:“现居何职?”
梦姬愣了下,照实答:“无职。”
重紫道:“无职却敢取笑于我,我能罚你么?”
梦姬变色,转脸望着亡月,亡月勾起半边嘴角,抬手示意她退下,然后身形一动,悄无声息出现在榻前。
重紫这才起身,下榻作礼:“参见圣君。”
“罚了他,你很痛快?”
是他害她落到这步田地,可是真正报复了,才发现并没有想象;快意,重紫更加烦躁,冷冷道:“只能罚他有什么痛快;,我要更大;权力,你给不给?”
亡月没有意外:“你想要何职?”
重紫道:“你;皇后。”
亡月笑得死气沉沉:“你凭什么以为我一定会让你做?”
“你需要我。”
“说得没错,但你身无寸功。”
“立皇后不需要功劳,你答不答应?”
“倘若你要;权力,是用来对付忠于自己;部下,我不能答应。”
“你是说那条狗?”
“你以为用刑就能折磨他,那就错了,”亡月伸手拉拉斗篷,“□□受创,他自会修补,对这样;人,毁灭他心里最重要;东西,那才是彻底摧毁他,比如对付阴水仙,你可以折磨她在乎;那个凡人。”
“那他在乎;是什么?”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