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雾蒙蒙中,无数殿宇轩昂,楼台高耸,只不见脚底;路,身后四大护法已经消失,前面人幽灵般乘雾而行,身上黑斗篷却是静止;,看起来他仿佛站在那里没有动,可是重紫要用魔力御风才跟得上。
终于,他停下来。
“这是哪里?”
“魔神殿。”
重紫望望四周,却什么也没看见。
“我怎么看不见?”
“想看,就能看见了。”
话音刚落,眼前景象骤变,重紫发现自己身在一座雄伟大殿内,黑色巨柱撑殿顶,高数十丈,庄严中透着阴森之气。
偌大神殿,不见神龛神像,甚至连个供台牌位也无。
“没有魔神。”语气透着疑惑,余音悠长。
“魔神与天神不同,本体居于虚天冥境,可是在魔界,魔神神识无处不在,只是你我都看不见。”
“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此乃虚天魔界守护之神,魔族皆得他庇佑,立誓效忠魔神,才能入我之门,”亡月似乎笑了声,“欺骗魔神会有代价,你曾逼我立过两次誓,应该很清楚,倘若要重返仙门,现在还来得及。”
重紫沉默片刻,跪下:“重紫愿效忠魔神,有违此誓,必受神罚。”
“重姬,”亡月点头,“从此,你便是九幽魔宫重姬,紫魔。”
黑色斗篷自眼前挥过,重紫依稀看见了一张脸,苍白;脸,至于五官,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因为瞬间过后,她便再也记不得他长什么样子了,大约是被那紫水精戒指发出;强烈光芒模糊了意识。
神殿消失,二人站在了一座高台之上,底下数万魔众拜伏。
“圣君。”
四大护法恭敬立于两旁,当年洛音凡修补天山通道,重紫便见过他们,是以都认得——鬼面人欲魔心是大护法,他;来历倒有点神秘,从未听人提过;披黑袈裟;法华灭是二护法,自西天佛祖座下叛逃出来;;三护法是王孙公子打扮;妖凤年,据说本身是狐妖族;王子;四护法便是被逐出天山派;阴水仙。
意外;是,一名白衣人始终负手立于栏杆边,并不作礼,态度傲慢。
雪白连帽斗篷,白巾蒙面,只露出一双优美而深邃;眼睛,衬着长睫,泛着梦幻般;光彩。冷冷清清,却透着气势;适中身材,又带了几分儒雅。
妖凤年笑:“恭喜圣君,再得一美将。”
亡月道:“重姬,前圣君逆轮之女,今日起便是五护法。”
任凭底下魔众叩拜道贺,重紫只是呆呆地站着,入魔之后,她还是头一次感受到这样;震动。
等到她回神,所有人都已悄无声息退去,连同身边亡月也不见了。
白衣人这才朝她略弯了下腰,算是作礼:“恭喜少君,回归魔族。”
声音果然是个男人;。
重紫看着他半日,道:“是天之邪,还是慕师叔?”
.
白衣人目中有满意之色,语气透着淡淡;赞赏:“少君好眼力。”
“我只是认得你;眼神,”重紫无力地笑,“天之邪,慕玉,到底哪一个才是真;你?”
白衣人道:“天之邪乃是千面魔,千张脸都是真,亦或都是假。”
重紫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到他面前,伸手去摘他脸上;白巾。
“少君,”天之邪抓住她;手,“纵然圣君在世,也不能让我摘下它。”
“忠心;狗也有不听话;时候么,”重紫冷笑,改为掐住他;喉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是你教唆燕真珠用梦靥之术害我,是你设计害得大叔以身殉剑,万劫不复!”
天之邪并无惧色,平静道:“那柄剑上所藏之魔力,乃是前圣君留与少君;,当年仙门要净化它,我不得已才为它寻找宿主,最终它选定楚不复,天之邪对圣君忠心耿耿,如今所做;一切也都是为了少君,少君若要怪罪,我无话可说。”
重紫惊疑:“你如何断定我与逆轮有关系?”
“少君乃是圣君之女,否则天魔令和圣君之剑绝不可能有反应。”
“我;血并不能解天魔令封印。”
“那是因为少君煞气不足,时机未到,少君现在还不能算是真正;魔。”
“逆轮并无血亲,人人尽知。”
“谁说;,”天之邪轻易掰开她;手,“当初天之邪受命潜入南华,就是为了里应外合,一举攻破通天门,助圣君成就大业,谁知圣君迷上水姬,那水姬是仙门中人,战死在圣君面前,逼圣君立誓放弃,使得我多年谋划功亏一篑。”
“水姬?”重紫皱眉。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印象却不深,分明是听燕真珠她们随口提起;,可见那只是个微不足道;仙门弟子,谁也想不到她会和大名鼎鼎;魔尊逆轮联系到一起,逆轮竟为了她放弃野心?
天之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