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重紫这回受了惊吓,又提心吊胆怕他责怪,比往常病得更重,可是她再不敢乱来,南华有;是妙药灵丹,细细调养,最终还是一日比一日好转,两个月后行玄再来看过,欣喜万分,与洛音凡说没事了。
那夜;事,洛音凡没有再提,更没有责怪,确定重紫已无大碍之后,第二日便命燕真珠接她去玉晨峰。重紫不敢违拗,让燕真珠先走,自己出门去殿上辞行,却见两个小女童站在外面,十分眼熟。
慕玉也在阶前,见了她含笑点头示意,又提醒:“里面有客人,掌教也在,谨慎些。”
认出药童,那位客人是谁不难猜到,重紫低声道谢。
殿内,洛音凡、虞度与卓云姬正坐着说话。
重紫先与虞度作礼问好,又走到洛音凡面前听他训话,洛音凡只说了句“仔细修行,不可懒惰”,便令她下去。
“弟子得闲,还能上紫竹峰走动吗?”
“修行之人在哪里都是一样,你既到了玉晨峰,当以修炼术法为重,凡事有你师兄照看,不可再像先前那般任性,为师会定期去查你功课。”
连最后一丝念头也断了?重紫垂眸,答应着就要走,谁知旁边虞度忽然叫住她,笑道:“怎;只顾师父,云仙子今后要在紫竹峰住下,她也该算是你;长辈,还不来拜过她再去。”
重紫答了声“是”,上前作礼。
卓云姬忙起身扶住她:“免了吧,不过是小住;客人而已。”
虞度道:“小住久了,或许就变长住了。”
卓云姬微笑:“虞掌教惯会说笑话。”
洛音凡终于皱眉,开口:“既已拜过,就不要耽误了,让她去吧。”
虞度笑,果然不说了。
见重紫脸色雪白,神情木然,卓云姬看了眼洛音凡,轻声:“去吧,你师父会去玉晨峰看你,授你功课。”
重紫默默转身,再与洛音凡拜别,身形摇晃不稳。
洛音凡不动声色扶住她;手臂,起身道:“为师还有话嘱咐。”说完带着她隐去。
刚出门,重紫便觉胸中闷痛,喉头甜腥,一口鲜血再也忍不住吐出来。
肩上有道沉缓柔和;力量注入,难受;感觉逐渐减轻。
重紫抬起脸:“师父。”
“仔细养伤,不得再任性胡闹,”洛音凡收回手,淡淡道,“用心修行,下次试剑会,莫叫为师失望。”
重紫绝望地看着他走进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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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房间灯火冷清,但闻参天古木随风呼啸,不似紫竹峰;低吟浅唱,令人倍觉陌生。
一路走上玉晨峰,慕玉与燕真珠将她送到房间安顿妥当,可巧早起秦珂接了任务出去,要明日才回来,燕真珠与几个要好;女弟子便主动留下来陪她,此刻夜深,几个女弟子都先去睡下了,惟独重紫倚着床头发愣。
黄黄灯光,竟无端透着一丝阴冷。
“重紫?”燕真珠看着她半晌,忽然低声叹气,“不要犯傻,快趁早断了那念头。”
重紫扑在她怀里,眼泪似珠子般滚落下来。
原来她看出来了,可是怎么断,真;断不了!
燕真珠强行将她自怀中拉起,双手扳着她;肩,正色道:“你向来是个明白;孩子,怎;这回就犯糊涂了?此事你不能单顾着自己,你想,倘若掌教他们知道,你不想活也就罢了,那时尊者他老人家面上有多难堪,你就不为他想想?”
听了她这一席话,重紫如梦初醒,伤心被恐惧取代。
这些年她被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失了谨慎,养成了这种任性;、顾前不顾后;脾气,一直以来只道自己委屈,却从没想过,此事一旦被发现,会害他落到何等尴尬;境地!她爱他,就更不能让他;名声受半点伤害。
此刻再仔细回味虞度;话,竟句句有深意,难道他已经察觉什么了!
简单;师徒二字,就注定她是妄想。
重紫又悔又怕,再想到他与卓云姬此刻如何亲密,心口就阵阵揪痛,要放又放不下,更加悲凉,羞愧伤心交迸一处,终于昏昏沉沉睡去。
等她睡熟,燕真珠仔细替她掖好被角,也自去隔壁歇息了。
门关上,房间寂然,灯影无声摇曳。
重紫睁开眼,翻身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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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珠光犹亮,卓云姬捧着盏热茶走过来,轻轻搁至案上。
洛音凡记挂着重紫伤势,恐她受不了又要做什么傻事,本就心绪不宁,搁笔,随手端起,愣了下又重新放回去:“时候不早,你且歇息吧。”
“我只看书,不打扰你。”
“多谢你。”
“那孩子,我也很喜欢,”卓云姬莞尔,轻声,“去看看吧。”
洛音凡没说什么,起身出殿。
卓云姬目送他离去,转身整理几案物品,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