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未果,可知那人法力远胜于他老人家。”
“想到天之邪就混在仙门内,或是与仙门叛徒勾结,倘若连我也死了,此事便再无人知晓,不仅魔剑落入他手上,他利用仙门弟子身分,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情势危急容不得多考虑,我便决定以身殉剑,心道只要救出可然,将来不过一死罢了。”
正因为他当时是这么想;,所以才会中计。
“谁知此人藏匿仙门中,就是怕魔剑被送回南华净化,他身在仙门,不便泄露身份,早就有意寻我做此剑;宿主,这些都是他设计;圈套,得逞之后便带着可然走了。”
楚不复苦笑:“我与魔剑交易时曾立誓,一旦向外人道出以身殉剑之事,便要用魂魄祭剑,我本想救了可然再上南华禀告尊者,左右一死而已,不想可然自己回来了,还中了奇怪;咒术,那人说,倘若我们将此事泄露半个字,他随时都能取可然性命,屠我长生宫满门。”
“救人不成反受要挟,我岂不知自己死了最好,但此人法力高强,混在仙门内,真要对长生宫下手,必定易如反掌。”
“魔剑一日不净化,便会遗祸六界,区区一个长生宫与天下苍生,明知道怎样做才是对;,却偏要走上错路,终是我修行不够;缘故,”他转脸看重紫,“小虫儿,其实大叔当年也是和你一样,流落街头,蒙师父他老人家收留,修得仙骨,当时本应舍长生宫而取天下,可我始终是长生宫弟子,要眼睁睁看它毁在那人手上,看几千同门丧命……”
重紫含泪点头。
她尝过那样;日子,明白那种感受,流落街头,受人欺凌,突然获救,怎能不对恩人心生感激?那样善良;一个人,要亲眼见师门覆灭,于心何忍?
“事发后仙门以为我盗剑杀人,三千弟子死讯传开,亲朋纷纷找我寻仇,我只得四处躲避,心道既然得了魔剑之力,定要先查出那人,斩除祸患,再去南华向尊者说明原委,可不出两个月接连发生数起血案,无数百姓死于魔力下,连天机尊者也测不出来,仙门不知内情,都将此事算在我头上,皆因一步走错,以至遭人陷害受人要挟,我终于被剑上魔气迷住心智,从此恣意妄为。”
因为不甘心,为了长生宫,到头来却落得这下场。
重紫本就隐约不安,此刻她才终于知道哪里不妥了——他和魔剑有交易,一旦说出以身殉剑;秘密,就要拿魂魄祭剑,如今他说出来,是要下决心了么?
瞧见她眼中;惊恐,楚不复摇头,唇边一抹温柔,一抹悲哀:“死并没什么可怕,终归是错了,大叔死不足惜,昨夜已经想通,凭我一己之力是查不到那人;,你回到南华,一定要将此事如实禀告尊者他老人家,求他老人家多庇护长生宫,若是不能……”沉默片刻,他轻轻叹息:“听天命吧。”
万万想不到会是这样;结果,重紫拼命摇头。
楚不复握住她;手:“听尊者;话,带回魔剑,你便能将功折罪,所有人都会原谅你了。”
重紫骇然。
原来他知道!上次他当着师父;面将她劫走,就已经知道师父对她吩咐了什么!师父想给她机会,让她重归南华,可是他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
凤目中依稀有笑意,楚不复道:“落到这步境地,你还不忍害大叔,却比大叔当年强得多了,其实尊者打你那一掌,是在你身上种下了灵犀咒,你;一举一动他都知道,他始终是担心你;,我已截了灵鹤报信,此刻他老人家已经到了。”
没有,师父只是见他待她不同,吩咐她劝他交出魔剑,不是他想;那样,而且她早就放弃了!
重紫张嘴想解释,却发不出声音,喉咙哽得生疼。
大叔,我不走了,我们不要管别;,只把剑交给他们就回来,再也不出去,好不好?
楚不复读懂她;心思,叹了口气:“是了,尊者几番对我手下留情,然而……”他微微一笑:“然而我当初以身殉剑,魔剑并非在别处,正是寄宿在这副皮囊里啊。”
如闻晴空霹雳,重紫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怪不得他受伤只是睡觉,因为魔剑就在他体内,已经人剑合一,他本身就不是什么魔,而是一柄剑!
“若非你来,大叔还要继续错下去,如今让你重归南华,也是能做;最后一件事,至于你,不必伤心,自从下一个宿主出现,大叔与魔剑;交易就该结束了,它正在逐步收回魔力。”
“莫犯傻,大叔岂会不想多留你两年?但……迟早总是一别,本就不该再耽误了,”楚不复替她理顺鬓边凌乱;发丝,忽然又正色道,“此番虽说是让你免去昆仑冰牢受苦,但有件事大叔也不能不告诉你,小虫儿,你便是魔剑选定;下一个宿主!”
重紫满面泪水,被接连而至;消息震得发呆。
下一个宿主?她?
“天生煞气,大叔一直怀疑你;身世不那么简单,极可能与逆轮有关,所以天之邪才会想利用你解天魔令;封印,恐怕也是他在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