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便衣民警立刻顺着她的话说:“没错……我们又渴又饿的,没有吃的都不要紧,能喝口水就行。”
门后的中年夫妇视线落在姜栀身上,沉默了下,终于把门全都打开。
“那你们进来吧。”
“谢谢!你们真是好心人!”两位同志演的还挺像的。
一行人进屋后,下意识打量起这间木屋。发现这里尽管看起来条件不太好,但屋里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手工打造的木头家具,原木色的木头墙壁,墙上还挂着一些务农和打猎的工具。
对于一户住在山里的人家来说,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
姜栀是最快注意到屋子中间的供台上,摆放着的那个灵位的人。
姚队和下属们也很快发现这东西的存在,不由愣了愣。
“你们是怎么走到这儿的?”男主人身形干练,看上去似乎不太高兴,又或许是习惯性蹙着眉头的原因。
女主人给他们端来了几碗水,然后就站在一旁,同样疑惑地打量着他们。
“是啊,我们这儿很难找,基本不会有人路过的。”
姜栀瞅了眼桌上的水,没有喝。
“是么,我们也不清楚,随便走走就到这里了。”
“……”男女主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
“爸,妈!”一个身形瘦削,小麦色皮肤的少年扛着锄头走进屋,发现多了几个陌生人以后,整个人瞬间充满防备。
“你们是谁??怎么会在我们家!”
“小兄弟别怕,我们只是来山里玩,偶然路过而已。”姚队语气沉着稳重,见他一身正气,少年倒是放下了几分戒备。
“这样么……都多久没有路过的人了?真稀奇。”他小声嘀咕了一句,被姜栀和姚队听了个正着。
姚队当即心想:不对吧?徐知之半个月前不是刚路过他们这儿被救的么?
姜栀表情淡然,似乎一点都没觉得意外。
“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姚队开始试探着和男主人套近乎,“能相见也是一场缘分,我姓姚,你可以叫我老姚。”
“……我姓余,叫余成。”男主人总算再次开口了,“你们先坐吧,我去给你们热点馒头。”
说完就起身去厨房了,看起来人还是比较朴实,还记得他们刚才说饿。
女主人跟儿子说了几句话,把儿子打发回了屋,就拿着还没缝完的衣服坐到椅子上继续缝了起来。
“这山里可不太安全,容易迷路,你们以后最好还是别来了。”一边头也没抬地说。
姚队应道:“是,山路太复杂了,到处都是人那么高的杂草,确实容易迷路。”
两位下属也跟女主人套了几句话,但没问出什么来。
姜栀的视线再次落到供台的灵位上,冷不丁问:“这牌位是你们女儿的?”
不过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因为牌位上有写。
女主人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扯了扯嘴角。
“是啊。运气不好生了个讨债鬼,从小身体就不好,还短命。”
姚队不禁沉吟,他还真很少听到一个母亲这样评价自己的女儿。
“你女儿还很年轻?”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什么时候走的?”
“才十八岁,年初走的。”女主人继续缝衣服,有一句没一句的回应。
姚队又瞧了眼那灵位,说:“余幼笙,你女儿的名字起得好听。”
她轻笑一声,不在意地耸耸肩。
“那是她奶奶给取的。”
话音刚落,从姜栀他们进来起就一直紧闭着的那间屋子的门,徐徐打开了。
老旧的木门开启时,还有些吱呀作响。
昏暗的屋内,一位大约六七十的白发老婆婆坐着轮椅出来了。
“来客人了?”
婆婆声音嘶哑地问。
女主人应道:“对。妈你怎么出来了?”
“屋里闷,出来透透气。”老婆婆扫了眼姚队和其他两个男子,最后目光停留在姜栀身上。
姜栀淡然和对方对上视线,表情岿然不动。
女主人给婆婆说了下他们几个人路过临时坐坐的事,老人家缓缓点了个头。
随即叫来孙子,将自己推到窗边,望着外头的天,忽然悠悠感叹。
“……这天,马上就要下大雨了。”
姚队一听,立刻有了主意:“那我们可能得多留下来叨扰一下了,真不好意思。”
“……没事。”女主人看起来其实不是很情愿,笑容也有点僵硬。
要下大雨了?
闻言,姜栀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
看样子确实是。
但……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和他们一起进山的陆司宸。
他身边的徐崇只背了一个包,一看就知道没有准备帐篷之类的东西。
这雨一下,能不能找到避雨的地方都不好说。
姚队也和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禁开口:“小姜,陆先生他们没事吧?”
他们现在有地方避雨,但陆司宸那边可真不能保证。这大山里头地势险峻,并不安全,一下雨就更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