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暖脸上有点发烧，却还是很宝贝地把照片保存了下来。

只是，当云暖暖刚放下手机，一转头，他什么时候醒的？

“你，你醒了？”

云暖暖吓得赶紧站了起来，非常心虚，他应该没看到吧。

“恩。你在做什么？”可能因为刚睡醒，顾向阳的声音有些低哑。

“什么也没做。”

否认得太快了，反而显得更加可疑，于是，云暖暖赶紧转移话题，“那个，练习我做完了，你帮我看一下吧。”

然后，把茶几上的练习作业拿过来，递到顾向阳面前。

顾向阳迟疑了一下，把手中的书放在旁边，然后接过云暖暖手中的练习，翻开查看。

看到他似乎没有怀疑，云暖暖不禁松了口气，庆幸躲过一劫。

刚做完坏事，云暖暖不敢再盯着顾向阳看了，于是，她那不安分的小眼神开始四处瞅。

然后，视线便落在顾向阳身旁那本《无国界医生的故事》的书上。

“这本书我能看看吗？”云暖暖问道。

顾向阳余光看了她一眼，略一迟疑后，点了点头。

云暖暖好奇地拿起书翻了起来，可是才翻开第一页，她就停住了。

吕婷是谁？还有，他的书上为什么会有女生的名字，云暖暖忍不住胡思乱想。

“这道题语法有点问题。”顾向阳指着练习册上的一题，突然开口。

云暖暖一愣，赶紧走到顾向阳旁边，弓着身子指了指，“这个吗？”

顾向阳轻声“恩”一声，“这个语法应该……”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讲得更是简洁易懂，云暖暖感觉像被点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瞬间就开窍了。

一题讲完后，顾向阳又纠正了她一些翻译上的问题，举一反三，直到云暖暖全部理解后才作罢。

当云暖暖注意力再次回在《无国界医生的故事》的书上时，有些蠢蠢欲动，想试探。

“那个，这本书，你是在咱们学校图书馆借的吗？”云暖暖装作很随意地问道。

顾向阳顺着云暖暖的视线看去，有点意外，“不是，怎么了？”

云暖暖很淡定，理由信手拈来，“哦哦，没什么，就是觉得这本书还不错，想着如果图书馆有的话，有时间可以借来看看。”

顾向阳点点头，没多想，“如果你想看的话，这本可以借给你。”

“可以吗？我看书上有一个签名，应该是别人送给你的吧。”云暖暖口是心非。

顾向阳愣了一下，“这是我妈的书，她很喜欢这本《无国界医生的故事》。”

云暖暖有些惊讶，“你妈妈也是医生吗？”

顾向阳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柔软，“恩，她很厉害，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卫校毕业后，靠着自己的努力，成为了一名出色的外科大夫。”

“她生前一直说，等我考上大学，她要去试一试看能不能做一名无国界医生，只是……她走得太突然，好多事情都没来的做。”

她还说过等他考上A大了，也要过来一起蹭课上，沾一沾儿子的光。

顾向阳知道，这话她虽然是开玩笑说出来的，但却也是她的真心话，毕竟，当年她是有机会来A大进修的，但是却为了他，为了那个人放弃了。

云暖暖没想到会是这样，突然有点后悔为什么要刨根问底了，“对不起，我不知道阿姨……”

“没事，已经过去了。”顾向阳低垂着眼睑，看不出情绪。

云暖暖一直都懂，再多的“设身处地”都没办法完全和亲身经历“感同身受”，所以，她知道这时候再多的安慰都很苍白。

于是，她无声地往顾向阳身边靠了靠，似乎是在以行动告诉他，没事，还有她。

过了一会，云暖暖还是忍不住问，“你学医也是因为阿姨吗？”

顾向阳怔了一下，“有影响。”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

云暖暖突然有些失落，他是不是也和田恬一样，被迫放弃了自己的

梦想。

可他这么优秀，不应该为了完成他妈妈的梦想，而放弃去做他喜欢的事。

顾向阳一愣，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想了想，说道：“我当初学医是因为我妈，不过不是为了替她完成梦想，而是因为她告诉我，医生是一个社会责任感非常强的职业。”

那时候，“责任感”这个词对他太重要了，他怕他身上遗传了那个人身上的基因，怕像他一样凉薄，所以当时才会毅然决然选择这个职业。

“而且，这并不冲突，我觉得，梦想应该是喜欢做这件事，并愿意一直为之努力，和你当初为什么选择做这件事没有关系。”

*

晚上云暖暖躺在床上的时候，突然想明白了困扰她很久的事，她一直觉得自己没有什么梦想，可是顾向阳的话，却为她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之前，她一直有个误区，似乎觉得梦想是，你一开始就必须要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但是，其实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一开始就能知道自己的梦想是什么，有时候，路是走着走着才会变宽阔的。

就像她一样，一开始进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