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红豆是她的小名。”
陆宴迟轻笑了下:“这样。”
他赶时间回家,也没再和许尘墨多说。
回去的路上,脑海里总会浮现女孩的身影和那张如瓷玉般单纯无害的面容,也会想起初雪落在她的耳边消融时,她伸手挠耳朵的小动作。
但高傲如陆宴迟,也不会去问许尘墨那天和他交谈的女生是谁。
他也始终没有把她和岑岁代入。
毕竟陆宴迟自己也有许多的妹妹,表妹堂妹自己的亲生妹妹,甚至是隔壁楼住着的比他小几岁的女孩,也会在见到他时和他打声招呼。
况且哪有那么多凑巧。
她就是岑岁?
陆宴迟不信万一,或许这些存在可能性的词。
他要的是百分百,要的是绝对。
后来那本笔记本还了回来。
他翻开本子。
看到里面夹了一张便签纸。
女生字体娟秀漂亮,起笔收笔都格外的干脆。
——【师兄谢谢你的笔记本,你人这么好,以后一定会找到特别漂亮的女朋友,你也一定会赚大钱的!】
陆宴迟嗤笑了下。
小姑娘。
胡闹。
他扯下那张便签纸,随手想扔进垃圾桶。
过了几秒。
又鬼使神差般地把它收起,放进他常用的笔记本里夹着。
期末周就这样无波无澜地结束。
大四第二个学期,便是大学里最兵荒马乱的一个学期。
找工作,写毕业论文,答辩。
陆宴迟早早拿到了斯坦福大学的offer,毕业论文也早就写好,他的论文写得尤为出彩,导师也只是在网上和他简单地沟通后便定稿。
直到六月,毕业答辩。
陆宴迟才回学校。
答辩结束,一群人约着去堕落街吃晚饭。
从三教走到堕落街经过教师公寓。
陆宴迟的记忆力向来很好,初雪那晚的女孩在此刻见缝插针般地灌入他的脑海里,他忍不住频频回头望向公寓入口。
他在人群后。
没有任何人注意他的异常。
只有他自己。
视线收回,他嘴角溢出一抹讥讽笑意。
-
答辩结束没几天,陆宴迟便登上了飞往美国的飞机。
在国外的留学生活和国内的大学生活也没有多大的差别,上课,做实验,和来自不同国家的人探讨最简单的算法。
渐渐地,他在学校内小有名气。
因为高速运转且缜密的逻辑和推理,再加上那张极具欺骗性的桃花面。
也有不少女生和他表白。
陆宴迟依然是拒绝。
唯一的不同。
大概是在他研二那年开始的。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国外的饮食到底是不合胃口的,一同出来留学的大多是娇生惯养,到了此刻,却不得不囿于现实,开始学着做菜。
那阵子,有个up主的视频在朋友圈里流传。
那是2014年年底。
微信取代了其他的社交软件。
陆宴迟的朋友圈里也都是这位up主的视频,他原先只觉索然无味,连点进去的**都没有。在某次课间,边上的人把耳机摘了下来。
女声咬字清晰,温婉如江南三月烟雨。
又带着陌生的熟悉感。
陆宴迟装作漫不经意的模样问,“看什么?”
那人盛情邀请:“吃吃啊,最近大家都在看她的视频学做菜,你没看吗,要不一起来看?她做菜真的绝了,干净利索,给人的感觉特别舒服。”
“不了。”他拒绝。
那天课业结束,他又在图书馆待了很久。
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家。
他拖着疲惫又饥饿的身体进厨房煮了碗面,烧水的时候,莫名的,脑海里跳出一个视频出来,以及白天时,他用余光捕捉到的。
那个ID。
吃好吃的你。
陆宴迟打开视频软件,找到她的el。
或许是缘分。
她最新一期的更新是一碗酸汤肥牛面。
也就是这么凑巧。
陆宴迟前几天买了几盒肥牛还没来得及吃,冰箱里还放着陆艳芳女士寄过来的一些特产,其中,就有酸菜和黄辣椒。
看了下教程,陆宴迟觉得并不难。
于是当晚,他跟着视频的步骤做了碗酸汤肥牛面。
PaloAlto的天如墨色般的漆黑,连星光都不再闪烁。
万籁俱寂的寒冬,陆宴迟听着冷风拍打着窗户的呼啸声,他低头吃着这碗面,在心底很无力地安慰自己,之所以会觉得这碗面好吃,是因为这凛冽的寒冬。
是因为这面里放了许多料。
是因为他已经饿到了极致。
总之。
不是因为她。
他躺回床上。
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天蒙蒙亮时,他终于暗灭手机。
手机屏幕里显示的,是女生做菜的视频,她的手骨节纤细又分明,青色的脉络凸起。声音不急不缓,给人一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