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就是觉得,我逃离了那个家庭,特别好,”岑岁说,“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除了都姓岑,但我是不一样的。”
孟微雨的声音微哽:“你当然是不一样的。”
岑岁无语:“你哭什么?被打的人又不是你,而且岑月敏和她爸现在都被拘留了。”
“嗯,爸爸还给舅公打了电话,原本想让舅公和岑月敏单位的领导打声招呼的,毕竟她一个临时工嘛,考了好几年也没考上,而且把事情说一下,这人品这么差,哪儿还有人会要嘛。”
岑岁皱眉:“怎么还去麻烦舅公呀。”
“家人本来就是互相麻烦的,”孟微雨的声音一顿,有些迷茫,“但是有人提早打过招呼了,该不会是姐夫吧?”
“怎么可能,”岑岁嘀咕着,“他又不是洵市人。”
孟微雨觉得也对,“可能是哪个被岑月敏欺负过的人搞得吧。”
挂了电话。
岑岁扯着被子把自己卷成团,她在床上滚了几圈,又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挖着薯片接着啃,边啃着边想今天发生过的事。
今天虽然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
但比起糟心。
更多的是开心。
和陆宴迟在一起后的每一天,岑岁都觉得像是问上天借来的,那是不属于她的。陆宴迟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有的是更优秀的女生配得上他。
至少。
有的是家庭幸福美满的女生喜欢他。
不像她。
连父母都没有。
岑岁这些年不谈恋爱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因为她曾听到有位认识的教授来家里和孟建军下棋,棋下到一半,他说:“你家岑岁毕竟也没有爸妈,到年纪了找个差不多的男的结婚算了,你们也少了这么个累赘。”
岑岁还记得,向来儒雅随和的孟建军,第一次动怒,对着那位教授甩了脸色。
后来,孟建军就没再和那位教授有过来往。
岑岁也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
她突然明白。
哪怕她做得再好,考试永远拿第一,赚再多的钱,都没有用,因为她连爸妈都没有。甚至于——她爸爸是一个家暴的人,所以如果她生气耍脾气,别人也会在背后说三道四,说她像她那个家暴的爸。
所以她不能有一丝脾气,对人得永远温和有礼。
得把所有的负面情绪藏起来。
岑岁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累赘。
也不想成为任何人的负担。
所以在攒够钱后,就买了一套房。
即便那套房位置偏僻,又是个二手房。
但至少。
她可以向孟建军和向琴证明,她不是他们的累赘。
她会很好的报答他们、照顾他们。
喜欢陆宴迟。
真的只是意外。
也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当时的害怕和胆怯再次涌了上来,她很怕陆宴迟会因此看不起她,觉得她这样的女生配不上他。
可是他今天只说了一句话。
他说。
——“分手的话,更难过的那个人,应该是我吧。”
他不是她时光里的珍珠。
他是她永远的宝藏。
-
清明假期眨眼就过。
陆宴迟在接到家里不知道第几个电话后,终于选了个周末回家,却在门口遇到了提着箱子回家的陆听音。
陆听音低头玩着手机,没发现他的存在。
陆宴迟懒懒地叫她:“走路不看路啊?”
“……”陆听音停下脚步,“哥?你怎么回来了?”
陆宴迟拿过她手里的行李箱,“没什么事做,就回家了。”
陆听音上下扫视着他,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惊奇道:“是不是岑岁终于幡然醒悟,和你分手准备迎接美好新生活了?”
陆宴迟冷嗤了声:“你提个行李箱回家,怎么,沈昼让你卷铺盖走人了?”
陆听音很不爽,“你为什么每天都想着让我分手?”
陆宴迟凉凉道:“你有想让我好过过?”
陆听音默了默,“我只是希望岑岁过个好日子,这种期望有错吗?”
“……”陆宴迟忽地扯了下嘴角,“那不好意思,你的期望可能落空了,早上的时候,岑岁——不对,你嫂子和我说,她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没了我就不能活。”
陆听音完全没有办法想象岑岁说这话的模样,她冷笑着,一字一句道:“你们中年男人都喜欢吹牛逼吗?”
“怎么,沈昼经常吹牛逼?”陆宴迟闲闲地说。
陆听音伸手就抓他:“你才是中年男人!沈昼比你小五岁!他还是个花样少年!”
陆宴迟把手抵在她的额头上,往后一推。
陆听音张扬舞爪地挥着手,却因为身高差距怎么样也碰不到他,她气得要死,“你怎么这么烦!你是到了更年期吗?”
陆艳芳在厨房里就听到了他们兄妹俩打闹的动静,她从厨房走了出来,有些头疼:“陆宴迟,你就不能让一下你妹?”
陆宴迟收回手:“她总跟我闹。”
“她就你这么一个哥哥,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