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液和白色的雪融在一起,看到岑永斌跪下的地方,是掺着鲜明血迹的雪地。
……
……
墓园在山上。
岑岁下山后没有打车,她坐在一边发呆。
在这一刻,她很想听到陆宴迟的声音。
于是,她拿起手机给陆宴迟打电话,也不管现在是几点。
电话接通,陆宴迟的声音带着笑,“想我了?”
岑岁:“嗯。”
察觉到她的语气和平时不同,陆宴迟敛着笑,“在干什么?”
“你起了吗?”她不答反问。
陆宴迟清了下嗓子,“刚醒。”
岑岁嘟囔着:“都几点了,怎么才醒?”
陆宴迟失笑:“才八点,我睡个懒觉都不行吗?果然还是梦里的你比较乖。”
岑岁好奇:“你做梦梦到我了吗?”
“嗯。”
“什么梦?”
停顿了几秒。
陆宴迟的声音里带着玩味的笑:“确定要听吗?就还挺,少儿不宜的。”
“……”
岑岁的嘴角扬了起来,那些不快和难过像是就这样被他轻松地治愈,她又和他乱七八糟地扯了些有的没的,才把电话挂断。
来墓园的人很多,出租车也很多,岑岁很快就拦到一辆车去市区。
到市区后也才九点多,岑岁在火锅店取了个号,又在商场里逛了一圈,逛完再过去已经是十一点了,等了十几分钟就到了她的顺序。
点完餐等待上菜的时候她又给陆宴迟发消息,【你在干嘛?】
陆宴迟:【准备去吃火锅。】
岑岁:【和谁啊?你妹妹吗?】
陆宴迟:【没谁。】
“……”
还装神秘了?
岑岁:【我才离开你几天,我们之间就有小秘密了?】
陆宴迟:【和一个女生。】
岑岁莫名有危机感起来,恰好这个时候服务员过来上菜,他体贴地问:“冰粉我帮你弄吧,你一个人弄不太方便。”
岑岁打开摄像头:“能让我拍张照吗?”
这家店的冰粉是网红冰粉,几乎来的每个客人都会拍照上传到网上,服务员也见怪不怪了,甚至还万分配合:“这个角度可以吗?”
岑岁自己也找了下角度:“你倒吧。”
服务员帮她搅拌完后就走了。
岑岁收起手机,想去调料区弄点蘸料。目光逡巡着找调料区的时候,视线在某处顿住。
和她隔了三个位置的桌子上,有个女人正盯着她。
那人给岑岁一种很眼熟的感觉。
视线对上,女人站起身,朝岑岁走了过来,她的神情是很明显的来者不善。距离逐渐拉近,岑岁看清她的脸,五官清秀,鼻梁高挺,和她有三分相似,只不过略显土气。
“岑岁?”女人冷笑着,“我没认错吧?”
岑岁淡声道:“岑月敏。”
是她的堂妹。
“你还有脸回来?”岑月敏的语气刻薄,“把自己的爸妈害死,你竟然还有脸回来?你这么厚脸皮又冷血的人,怎么不去死呢?”
她的音量拔高,加上岑岁坐在靠门位置,一下子就吸引到不少的目光。
岑岁不为所动地掀了掀眼皮:“我回来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岑月敏冷嘲热讽,“我不像你这么冷血,要自己的父母离婚,如果不是你,大伯怎么可能会死?”
她的声音一阵高过一阵,情绪有些难以控制。
似乎是岑岁不咸不淡的反应令她更为恼怒。
岑月敏突然把手扬了起来,愤怒至极地,想要扇岑岁巴掌,岑岁眼疾手快地控住她的手腕。刚逃过这一劫,岑月敏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地朝她脸上泼。
猝不及防的。
岑岁有些怔忡。
在她失神的时候,岑月敏“啪”的一下给了岑岁一个火辣辣的巴掌。
声音清脆,极响。
漫长寂静。
只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声。
而后,有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岑岁感觉到头上有样东西盖了下来,似乎是件衣服,衣服上带着她凛冽又熟悉的冷淡烟草味。
隔着一件衣服,岑岁听到陆宴迟的声音。
冷的像是淬了冰似的。
他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戾气,眼神阴冷又沉地盯着岑月敏:“脑子有问题就给我滚去医院,少来这里发疯!”
被眼前男人的气势给吓到,岑月敏稍稍愣住,隔了几秒后又理直气壮地说:“你算什么东西,过来说这种话?”
陆宴迟冷淡地睨她。
手腕处传来一阵痛感,岑月敏吃痛地喊了出来:“这个人打人啊?男人打女人了啊?我要报警!”
陆宴迟狠狠地甩开她的手。
被他用力一甩,岑月敏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陆宴迟压着火气转过头,把罩在岑岁头上的衣服取了下来。那半杯水直挺挺地泼在她的脸上,水珠沿着她的鼻梁、下巴一点一点地落了下来,砸在她的胸口。
更像是砸在他心脏最柔软的地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