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教师宿舍楼下。
上楼的时候,陆宴迟的脚步一顿,岑岁正往他嘴里喂着烤冷面,见他停了下来,下意识问:“怎么不走了?”
话音落下。
“红豆。”
一道清冷淡漠的嗓音在空阔的楼道里响起。
岑岁眼也没抬,快速地叫了声:“尘墨哥。”
接着又在陆宴迟耳边说,“你还吃不吃啊?”
陆宴迟对上许尘墨充满敌意、并不友善的眼神,嘴角渐渐往上浮起笑意,他不急不缓地说:“吃啊,你喂我我怎么不吃?”
“……”岑岁把竹签上的烤冷面送进他嘴里。
最后一块烤冷面吃完。
岑岁把竹签放进空盒里,右手搂着陆宴迟的脖子,她下半张脸埋在陆宴迟的脖颈里,几乎是贴在他的下颚处说话的,声音很轻,“我们回家吧。”
“嗯。”陆宴迟温声应着。
路过许尘墨的时候,被他叫住:“红豆,你的腿怎么了?”
岑岁:“摔了。”
许尘墨:“孟教授知道吗?”
岑岁:“嗯。”
许尘墨:“孟教授什么时候回家?”
岑岁:“二十号。”
许尘墨皱了下眉,语气明显沉了下来,“你一个人可以照顾好自己吗?”
岑岁说:“有人照顾我。”
许尘墨看向陆宴迟:“这段时间是你照顾她的?”
“‘别人’照顾她的。”陆宴迟语气懒懒的,说完,又问岑岁,“是吧?”
岑岁点头:“嗯,是‘别人’照顾我的。”
许尘墨明显不知道二人之间的暗语,安静了几秒,他叹了口气,说:“红豆,你要是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岑岁小声道:“我没事。”
“你腿都摔了还没事?”
“我腿摔了的时候你也没在啊。”岑岁脱口而出。
许尘墨浑身一怔。
岑岁说完之后也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说,“反正尘墨哥,我们都长大了,我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跟在你身后的小红豆了,我也有自己的生活了,也不能什么事情都麻烦你。”
她也不敢看许尘墨一眼,催着陆宴迟:“走啦,回家啦,再不回去我的脆皮年糕就不脆了。”
陆宴迟伸手往上掂了掂她,淡笑着:“就知道惦记吃的。”
岑岁:“你一个抢我吃的,还好意思说这种话?”
和许尘墨擦身而过的时候。
陆宴迟的语气斯文又客气:“我们先上去了,有时间一起吃个饭。”
许尘墨身形未动,扯了下嘴角:“行。”
到了家里。
陆宴迟问岑岁:“和你‘尘墨哥’吵架了?”
岑岁咬着芋圆双皮奶,干巴巴地说:“有这么明显吗?”
“不明显,”陆宴迟拖着尾音,慢条斯理地说,“你俩看上去,一点儿都不像是吵过架,像是打了一架。”
“……”岑岁不想和他说这事,低头用竹签叉着桥头排骨吃。
陆宴迟却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语气闲闲的:“怎么就吵起来了?上次不是还给兴冲冲地过去给他过生日。”
顿了下,他似笑非笑地说,“还买了个蛋糕。”
岑岁抬了抬眸:“你要是想吃,我现在也给你买一个蛋糕。”
陆宴迟答非所问:“那个蛋糕呢,吃了?”
“不知道,”岑岁不明白他今天问题怎么这么多,语气也不太耐烦,“食不言寝不语,你知道吗?函数都知道!你连函数都比不上,还教授呢?让函数去上课得了。”
陆宴迟:“……”
函数:“……”
陆宴迟抬腿踢了踢函数的肚子,懒洋洋道:“下学期你去上课,听到没。”
函数:?
我他妈只是一只猫!!!
岑岁抽了下嘴角,“有人真的不当人。”
一心只想当禽兽。
陆宴迟挑了挑眉。
“我说的是‘有人’,”岑岁从袋子里抽出脆皮年糕,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龇牙咧嘴地说,“又没有说你,你不要对号入座。”
陆宴迟轻笑了下,蹲下身来,“小瘸子。”
“……”岑岁瞅他。
陆宴迟笑了下:“能叫小瘸子吗?”
虽然不太乐意,但岑岁还是很别扭地,点了点头。
陆宴迟的声音里带着笑,突然伸手,动作亲昵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嗓音里似有若无地带着笑:“小瘸子。”
作者有话要说: 岑岁:?手往哪儿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