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人的肩,随即起身,往她这边走来。
岑岁仰着头,很是惊喜地看着他:“陆宴迟,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宴迟的身影遮挡住光源,在她的身上投下一片阴影:“过来打球。”
她拍了拍边上的位置:“你坐啊。”
陆宴迟坐了下来,“怎么这么晚还出来?”
“睡不着就出来逛逛。”
陆宴迟似是想到了什么:“那晚也是睡不着?”
岑岁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失眠的事,于是说:“不是,那晚就是加班,所以才那么晚还没睡。”
说完,又想起自己周三和周五都去上他的课,这也不太像个上班族。于是又很谨慎地补充:“我是自由职业的,但是偶尔会有特殊情况,需要加班。”
两个人没坐多久,球赛就结束了。
一群人从球场上下来,他们似乎还要吃个夜宵。
男人们围在一起说话,突然有个声音响起:“陆宴迟呢?他不去吗?”
男人的声音很响,岑岁也听到了,她有些无措地看向陆宴迟:“你要走了吗,那我也——”
“——先送你回家。”陆宴迟打断她。
岑岁:“你不和他们吃夜宵吗?”
陆宴迟的眼尾上挑,在篮球场泛黄的灯光下,寡淡的侧脸上浮起浅淡笑意:“再说吧,先送你回家。”
陆宴迟回去拿了衣服,和他们说了几句就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他手上还拿了两瓶水,递了一瓶给岑岁,又在中途的时候收了回来。
看到他这幅举动,岑岁无语:“你连一瓶水都不舍得给我吗?”
却没想到,他眼梢一扬,眼里似乎闪着似有若无的无奈,轻笑着说:“我就是在想,这瓶水喝下去,下周一上课,你是不是还要睡觉?”
“……”岑岁顿了下,“你一个大男人,不要这么斤斤计较。”
陆宴迟仍笑着:“你是第一个在我的课上睡觉的。”
岑岁接过他递过来的水,灌了大半瓶之后,神色淡然地说:“那是你的荣幸。”
陆宴迟顿了下,突然笑出声:“我的荣幸?”
“是啊,那也是我第一次在课上睡觉,”岑岁嘴硬着弥补,“我还记得我以前上高数课的时候都是坐在最后一排的,上你的课的时候哪次不是坐第一排的啊?”
陆宴迟淡声提醒:“你也就上了我两次课。”
“那不是还有半个学期嘛,我敢保证每节课都坐在第一排!”
陆宴迟不以为意地笑了下,慢悠悠地说:“只要你不在我的课上睡觉就行。”
岑岁:“……”
到她家楼下,岑岁说:“你等一下。”
陆宴迟:“嗯?”
岑岁往单元楼里跑,声音在楼道里回荡:“你等我一下,很快的。”
很快,她就从楼上急匆匆地跑了下来。
因为一直在跑,她的脸颊莫名有些红,还在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以至于说话时语速很慢:“上面的盒子里是桂花糕,下面的盒子里是桂花椰汁糕。”
陆宴迟的视线从她的脸上慢吞吞地挪到她举着盒子的手上,他脸上的笑意变得很淡,却比方才要清晰许多。
褪去几分形式化,多了几分认真。
他勾了勾唇,唇畔里溢出一抹笑意:“你做的?”
见他迟迟不接过去,岑岁拉起他垂在身侧的手,把装着糕点的袋子塞进他的手心,“你明天不是要回家吗,可以带回去和你的家人吃。”
顿了下,她别扭地说,“没下毒。”
陆宴迟这回是真的笑了出来。
路边苍翠茂盛的树叶遮挡住了大片光亮,视野昏暗之中,他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却格外明晰,璀璨夺目,像是含着光似的,带着似有若无的勾引意味。
他的嗓音里也带着细碎的笑意:“特意给我做的?”
幸好这里的光亮晦涩,能够藏起她的情绪
岑岁:“你不要这么不要脸,我给我舅舅舅妈做的,顺便多做了点儿。”
陆宴迟:“我还以为是给男朋友做的,多出来这份才给我。”
岑岁莫名:“我哪里来的男朋友?”
陆宴迟挑了挑眉,一副并不相信的模样:“是吗?”
岑岁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我要是有男朋友,你还有女朋友呢。”
沉默半晌。
有风吹过,吹来他身上浅淡的烟草味,擦过她的鼻尖。他说话也像是带着热意,温柔地剐蹭着她的耳蜗,他似笑非笑地说:“我倒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陆宴迟:所以你什么时候成为我的女朋友?
谁能想到呢,陆宴迟都快五十岁了还在搞这种相互试探的幼稚戏码。
呜呜呜我一滴都没有了,我一章存稿都!没!有!了!(还挺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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