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光,月光,刀光。月色下成群的人,人手中明晃晃的刀。
我带着酒桶和夜魅小分队冲锋的时候,对面秃老高的人也杀将过来,两拨人马瞬间战成一团。像这种小弟冲锋陷阵的局面,基本上双方拼的是人数和狠劲儿,但是当其中一方有一个像酒桶这样的坦克在前面抗伤害,你会发现你的团队作战会轻松不少。
与此同时,电叉和吹水达的人马也已经跟赵老二的队伍混战起来,现场除了两个社团的几位堂主,其余人手全部参战,夜幕下的码头,对亲人的问候不断,惨叫声也不断。
酒桶一直在我前方大概一个身位,手脚并用,手,攥着刀,脚,穿着一双不知从哪搞到的军勾皮鞋,是他特地为今晚的战斗而准备的。以酒桶的力量来讲,一刀下去只要劈中肯定是皮开肉绽,重点在于他脚上那双军勾。不知道各位有没印象,那个年代的混混们一度很中意这种从部队上流传出来的鞋,鞋帮很高,鞋头超硬,整体形似一道弯钩,故而得名“军勾”。这玩意在街头斗殴中的杀伤力不可小觑,一个侧踢上去甚至能把胳膊给干折了,而且,这双鞋现在在酒桶脚上。身高力强的酒桶,大脚开路,把秃老高的手下们踹得叫苦连天。
由于酒桶的出彩表现,对方很快把攻击目标锁定在了他身上,不管冲到哪里,酒桶身边都至少有五六个人围着他乱砍,虽然被他刀砍脚踹撂倒的也不在少数,但是酒桶自身也中了至少两刀,头上也不知何时被开了瓢。看着血流如注的酒桶,我岂能再屈于人后?在兴胜混了这么久,我的打架实力已经有了大幅度提升,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刚入行的菜鸟了,于是乎我大喊一声:“兄弟们!跟紧我,给酒桶解围!”
然后我被砍了一刀,在右肩膀上。我刚冲到酒桶身边,就被对方一个混混一刀劈中,我下意识迅速后撤,忍着疼继续喊道:“别管我!跟他们拼了!”妈的,我咋还是个菜鸟。
再看五堂六堂和赵老二那边的战斗,仍旧是难解难分,地上已经躺了不少人,也流了不少血,但是通过我的目测,大部分应该是只挨过一刀就倒下装死的选手。打群架,最卖力的永远是刚出道不久的年轻人,像这种躺那装死的,基本都是混迹江湖多年一直无法上位的老鸟,不是他们不努力,是他们本身就没有那么高追求。那个年代的出来混的,有的是为了名声,有的是为了求财,而大多数人只是为了跟着大哥混能有口饭吃,所谓富贵险中求,这种“险”来的时候他们不去拼杀,那么“富贵”也就跟他们此生无缘。天大地大不如命大,人之常情,不难理解。
现场越来越混乱,几位堂主大哥都还没有动作,只是冷眼看着小弟们激烈厮杀。而此时的我,头脑异常冷静,甚至想起来大文豪托尔斯泰的一句名言:要有生活的目标,一辈子的目标,一段时期的目标,一个阶段的目标,一年的目标,一个月的目标,一个星期的目标,一天的目标,一个小时的目标,一分钟的目标(此处向各位读者道歉,不是我故意凑字数,而是这句话是我当时唯一能记住的名言,故而在心中情不自禁地背诵起来)。
对呀,差点忘了,我的目标,是那个死秃子。
“酒桶,别管其他人了!直接去要那个老秃逼的命!”酒桶也没有犹豫,强行甩开身边的人,又挨了几棍子后跑到我身边:“我开路,往哥你跟上啊!”
我点点头又朝人群喊:“夜魅的,跟我走!”十几个人以我和酒桶为首,瞬间形成了两路纵队,宛如一把尖刀一般直冲秃老高而去。
转眼间我们已经杀到跟前,酒桶二话不说抬脚就朝秃老高蹬去,而然就在酒桶抬起腿的瞬间,斜刺里杀出一人,一个矮身将酒桶抬起的那条腿扛在肩膀上,顺势就把酒桶掀翻在地。
是赵老二。
我没想到看起来面容清秀的他居然有如此身手,那么大块头的酒桶只用了一招就被他干翻。接着赵老二踩着酒桶的脑袋:“就这啊?你们兴胜的晚辈就这啊?”
“我操你妈!”我大吼着冲赵老二砍了过去,我一米七五的身高,他一米九的臂展。所以我也躺下了,被赵老二一个马步向前,一记左勾拳放展了。
赵老二:“你敢操我妈,这句话惹毛我了啊。”
我身后跟着我冲过来的兄弟们也对赵老二群起而攻之,但无奈对方的小弟们也已经赶到,两帮人又打在一起,由于我方人数吃亏,很快被打了个七零八落。
秃老高这会得意洋洋地走过来:“小崽子,上次被你阴了一道,是我失算了,你还真以为你翅膀硬了啊?”说完就冲我肚子上连续猛踹,疼痛难忍的我只能蜷缩地上任其发泄,酒桶见状还要站起来帮我,但立刻被赵老二踩在脚下动弹不得。
“狂!你再给老子狂啊!?”秃老高边踹边喊,仿佛是要把在我这受到的屈辱一次性还给我。
恨,我好恨。我他妈怎么就这么菜啊,好歹混了这么长时间,在道儿上也小有名气,为啥打起架来还不如陈诺顶事儿啊?此时此刻被痛殴的我,心里想着却是今后如何发展体育运动,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