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
庄煜从善如流地咽下半块蜂窝糕,凑近元安的脸,沉声笑道:“娘子亲手喂得点心果然格外香甜,娘子行行好,再喂为夫一块可好?”
元安俏脸微红,伸手在庄煜腰间拧了一下,没好气道:“你还是皇帝呢!害不害臊?”
庄煜在元安唇角吻了一下,轻声笑道:“在这里,没有什么皇帝皇后,我只是你夫君,也是咱们孩儿的父亲。”
大概是蜂窝糕太甜了些,元安只觉得心底像是打翻了蜜糖罐,甜的都快溢出来了。
两人你侬我侬,连用午膳都难舍难分,可惜等用完午膳,庄煜又要去紫宸宫辛苦了。
庄煜的大手捧着元安的白嫩的脸,在丰润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这才不情不愿地朝紫宸宫去了。
走出好远后,庄煜回头还能看见站在门口那抹风姿娇艳的身影,庄煜险些扭头就往回跑,幸好他还记得自己是皇帝,刚从北疆送来军报的斥候还在等他。
庄煜无奈地叹了口气,家大业大,身不由己啊,他只能认命地去紫宸宫处理政事。
元安午歇后,便带上蜂窝糕去慈恩宫。
元安到慈恩宫时,太皇太后正抱着庆王舍不得放手。
太皇太后一见到庆王时就喜爱不已,口里直道庆王像当年的庄煜。太皇太后当年不得以送庄煜去先陈国避难,那时候庄煜也就和现在的庆王差不多大,庆王让太皇太后想起了自己孙子年幼时,所以哪怕知道庆王是姚家用来动摇庄煜继承权的,心里也讨厌不起来。
当魏老夫人声泪俱下将掀起庆王的胳膊,太皇太后震惊地看到庆王白胖和藕节一样的胳膊上大片大片青紫。
太皇太后震怒不已,稚子无辜,庆王不过是一个懵懂孩童,就算是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该如此虐待一个连路都走不稳当的孩子!
当着魏老夫人的面,太皇太后将到了嘴角的“畜生”二字咽了回去。
“好孩子,你告诉哀家,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太皇太后捧着庆王的胳膊心疼坏了,一边对着伤痕吹气一边问道。
庆王仰头好奇地看着太皇太后,小孩子敏锐的直觉告诉他眼前慈祥的老太太是好人。
“是太后掐得,太后不让晨儿去见母亲。”
太皇太后抱起庆王,摸着庆王头上的桃心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魏老夫人:“孙家妹妹,哀家对不起你,你好好的外孙子送到宫里,却……唉!”
魏老夫人娘家姓孙,与太皇太后也是少年相识。
魏老夫人起身擦了擦眼泪对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言重了,晨儿不懂事,难免惹太后生气。”说到此处,魏老夫人突然跪下泣泪:“太后能收养晨儿,这是晨儿的福气,只是太皇太后也是知道的,我那苦命的女儿女婿早死,只留下这一根独苗,我这做外祖母的难免就娇惯了些,只怕晨儿不懂事,惹得太后娘娘不快,那臣妇万死难辞其罪!”
太皇太后忙将庆王放下,扶起魏老夫人,直抽气:“孙家妹妹这说得哪里的话?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亲辈的心头肉,晨儿又是宗室嫡脉身份格外贵重,勿要自轻自贱!”
魏老夫人顺势起身,对太皇太后道:“太后既然下了懿旨,要收养晨儿,臣妇一家都感念皇恩。”魏老夫人擦了眼泪笑道:“说起来晨儿如今也是太皇太后的孙儿了。”说着魏老夫人拉过庆王:“晨儿跪下!”
庆王不明白为什么外祖母突然让他跪下,但是他一向乖巧,外祖母让他跪他就跪下。
魏老夫人对庆王道:“晨儿快给太皇太后磕头,你以后要唤太皇太后祖母,以后有太皇太后护佑你,再没有人敢欺负你。”
魏老夫人已经教过庆王,庆王合着肥嘟嘟的手口里奶生生道:“晨儿拜见祖母,愿祖母福寿绵长。”说着就歪歪倒到要下拜。
太皇太后忙将庆王拉了起来,搂在怀里百般抚摸,对魏老夫人道:“哀家要好好谢谢你,给哀家送了个这么乖巧的好孙孙,日后就让晨儿留在慈恩宫陪哀家吧。”
魏老夫人来此的目的就为了太皇太后这句话,她欣喜欲狂,忙俯身下拜:“晨儿有太皇太后庇佑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太皇太后示意桂嬷嬷扶魏老夫人起来,见魏老夫人眼睛一直盯着庆王,知道她是舍不得外孙,她也是做祖母的人,自然知道此时的魏老夫人肯定是万箭攒心的疼,太皇太后微微叹了口气,都是姚氏造的孽!
她摩挲着庆王的后脑勺,对魏老夫人道:“孙家妹子日后也多进宫来陪哀家说说话,哀家在宫里也闷得慌,正缺一个老姐妹说话。”
魏老夫人知道太皇太后这是允她日后能常常入宫探望外孙子,心里感激不已,忙答应了。
元安带着蜂窝糕进来时,魏老夫人刚走,太皇太后正安抚着因为魏老夫人的离开而闷闷不乐的庆王。
庆王眼尖,第一个看到元安进来,他忙从太皇太后膝盖上爬下来,正要往元安身上扑,突然想起魏老夫人交代他的话,犹豫了一下,转头小心翼翼地询问太皇太后:“祖母,孙儿能去接母亲吗?”
外祖母告诉他,要听太皇太后的话,太皇太后才会喜欢他,才会保护他不让太后打他。
太皇太后见庆王既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