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嬷嬷很快就从太医院回来, 手里拿着包好的药材, 许圣手接过药材细细翻看, 脸色突然一变, 拣出一块果核状的药材惊咦一声。
元安对药材一窍不通,但是从许圣手脸上的表情也能猜出他手里的药材有问题,她心里一紧,张御医是太皇太后最信任的御医, 深受太皇太后信任,若是连他都有问题,太医院又还剩几个可信的太医?
许圣手拿着药材,先是对着光仔细察看纹路,又放在鼻尖嗅了一下, 十分确定道:“果然是在药里动了手脚,此人好毒的心思,枉为医者!”
许圣手十分愤怒,他身为医者,最痛恨的就是在药里动手脚坑害病人的同行,别说医德, 此等行径简直枉为人!
桂嬷嬷急忙问道:“这不就是酸枣仁吗?太皇太后前些年时常失眠, 我还给太皇太后熬过酸枣仁水, 这不是安神助眠的药吗?”
太皇太后的药都是桂嬷嬷亲手熬的,她对酸枣仁这味药材再熟悉不过。
许圣手摇摇头:“所以我才说开这副药的人心思歹毒, 这并非酸枣仁, 而是失魂果的果核, 看着与酸枣仁极为相似,但若是连续服用十天以上,便会使人神志错乱,行为举止如同孩童,症状与呆症十分相似。”
说到此处许圣手连连叹息:“幸好我及时发现,不然再服用几贴,神仙也难救了。”
元安听到前面一句,险些没有站稳,踉跄一下撞在庄煜怀里,又听到后半句,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慌乱,她急切问道:“依您言下之意,祖母的病尚可医治?”
许圣手摇头晃脑,拍着胸脯十分自信:“太皇太后体内的毒还未沉积,只要确定太皇太后中的是什么毒,我便能医治!”
元安喜极而泣,连声道谢:“有劳许圣手!只要您能治好祖母,我与陛下定有重谢!”
元安转身看向庄煜,却被庄煜眼中的杀意摄住,庄煜眼睛红得放佛要滴血,杀气腾腾,十分骇人!
许圣手也看到庄煜的异样,他在心底叹了口气,这才多久又原形毕露了,也不怕吓着娇滴滴的小姑娘,许圣手看向元安,顿时愣住了。
元安脸上没有他想象中的惧怕,眉梢眼角满是心疼,只见元安小心翼翼地扯了一下庄煜的衣袖,柔声道:“你别怕,许圣手说了,能治好祖母。”说着,元安双手握住庄煜握得紧紧的拳头,十分怜惜地摩挲了几下,眼中的心疼差点溢了出来。
许圣手:……
这女娃娃真是胆大,发怒的老虎都敢去摸,也不怕惹火上身,庄煜但凡露出这副表情,方圆五百米里必定鸦雀无声,谁都不敢近身。
然后许圣手就看见庄煜浑身暴戾如冰雪消融,迅速消散,他反握住元安的手,微微一笑,和刚才判若两人。
许圣手:……
他这辈子没有娶妻,实在不明白这小夫妻间的事,在他看来娶妻就是奔着繁衍子嗣,就像和人合伙开药店,一个负责迎来送往盘账,一个负责坐诊开药,夫妻不就是为夫者赚钱养家,为妻者打理内宅繁衍子嗣。
许圣手眼瞅着元安一句话没说就安抚住暴怒的庄煜,有些好奇,难道夫妻间相处就是这样一物降一物?
庄煜平息怒火后,拱手作揖对许圣手道:“我把祖母托付给圣手了。”
许圣手见庄煜郑重其事,他知道庄煜亲缘浅薄,父母早亡,是太皇太后费尽心力将他拉扯大,祖孙之情非同一般,他难得收敛起不正经,认真回道:“你只管放心,我既然说能救,必定会还你一个身体健壮的祖母。”
庄煜和元安齐齐俯首作揖,许圣手忙跳到一边,连连摇手:“哎呦!我都说会救了,你们一个是皇帝一个是皇后,我可不敢受你们的礼。”
许圣手当即让人取来纸笔,开始斟酌药方。
元安拿起一旁的失魂果的果核,愤愤道:“这等害人的东西竟然混进祖母的药里,看来太医院要好好肃清一番了!”
许圣手头也不抬,开口道:“万物皆有两面,失魂果的果核虽然能害人,但是能解失魂果药性的唯有失魂果树的根须。”
许圣手放下笔,拿起药方吹了吹纸上未干的字迹,嘱咐道:“将失魂果树的根须熬水,记得用文火慢熬,五碗水熬成一碗水,服用前先喝下这副药引,方能激发药性。”
元安忙接过药方,有些犯难:“这旁的药材都好说,只是这失魂果树的根须去哪里弄?”
元安听都没听过失魂果这种东西,更别说树根了,也不知道宫里有没有,若是没有还得去民间寻,只怕这一耽搁要延误救治太皇太后。
许圣手手拈白须,得意一笑:“别处没有,我却有!”
元安和庄煜齐齐看向许圣手,元安和庄煜对视一眼,然后给许圣手的茶盏续上茶,十分殷勤道:“许圣手果然是举世无双的神医,失魂果我们听都没听过,圣手不但一眼就能认出,手上还有解失魂果毒性的药材!”
元安赞叹不已,感叹道:“许圣手原来竟是我和陛下的贵人!”元安双手奉上茶盏,笑盈盈道:“请贵人喝茶。”
许圣手被元安捧得飘飘,骄傲的胡子都要翘上天了,他手一挥得意洋洋道:“你们派人跟我回药王谷一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