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元安戴着太皇太后送的凤钗, 人还没有踏进殿里, 声音已经先到了。
“你瞧瞧这丫头,”太后扶着桂嬷嬷的手起身笑道:“每次皇后一来, 哀家这里就热闹多了。”
桂嬷嬷笑眯眯道:“您不是一直遗憾膝下没有孙女承欢, 如今皇后娘娘与您亲近, 等皇后给您再生个漂漂亮亮的重孙女, 您就可着乐吧!”
“你这老货!”太皇太后指着桂嬷嬷笑骂一句, 突然想到元安爱吃蟹黄包和鱼羹, 忙让桂嬷嬷去膳房盯着御厨用心做。
桂嬷嬷答应一声忙往外去,在门口遇到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的元安,她忙行礼:“皇后娘娘今儿来得可真早。”
元安笑道:“今天起得早, 就早点来陪陪祖母, 祖母起了吗?”
“起了起了,”桂嬷嬷连声道:“这不还让老奴去膳房盯着您最爱吃的蟹黄小包子和鱼羹。”
元安忙笑道:“每次来都要劳累嬷嬷, 我先谢过嬷嬷!”
桂嬷嬷直摆手:“当不得当不得,娘娘快些进去吧, 太皇太后正等着呢。”
元安忙拎着食盒摇摇摆摆进去,太皇太后看到元安顿时笑得满脸褶皱和花儿一样,欢喜地朝元安招招手:“快到祖母身边来。”
元安佯装气喘吁吁,上前挽着太皇太后的手撒娇道:“祖母,孙媳妇亲自拎了鸡丝燕窝来,您可得赏脸多吃几口, 孙媳妇这手也不白累了!”
太皇太后被逗着哈哈大笑, 捏着元安的手揉捏几下, 合不拢嘴道:“快给祖母看看,哎呦!”太皇太后举着元安的手逗趣道:“白白嫩嫩的,哀家就好这口,不如剁下来给哀家下酒,孙媳妇你说可好?”
元安皱着眉一脸为难:“好是好,只是怕祖母舍不得!”
太皇太后佯装生气:“哀家怎么舍不得?明明是你自己舍不得!”
元安扶着太皇太后坐下,十分殷勤地给太皇太后捏肩捶背:“孙媳的手没了可就没法给您捶背了,您也舍得吗?”
太皇太后轻轻拍了下元安的手背,微微沉着脸:“一点皇后样都没有,哀家看你大婚前稳重的很,刚嫁进咱们家就原形毕露,一来就叽叽呱呱,吵得哀家头疼。”
太皇太后嘴上这么说,可是嘴都要咧到耳边了,元安在临城时与外祖母感情极好,知道像秦太后和太皇太后这样的老人家最喜欢口是心非,其实太皇太后心里欢喜着呢!
元安轻轻揉着太皇太后的肩背,一脸懊悔道:“都是孙媳不好,祖母菩萨一样慈和,孙媳一见到祖母就高兴的忘形了,祖母可别怪孙媳,孙媳改不成吗”
太皇太后顿时急了:“你这孩子,哀家逗你几句怎么还当真了,改什么?!哀家就喜欢你这样!”
桂嬷嬷带着宫人端了早膳过来,大老远就听见太皇太后和元安两人的笑声,她端着食盘站在殿外,眼眶有些湿润,太皇太后自从前太子死后就再也没有笑得这么开心过了,老天保佑,派了皇后娘娘这个开心果来!
“皇后娘娘,您尝尝咱们宫里的蟹黄小包子和鱼羹,太皇太后特意吩咐给您做的!”桂嬷嬷和宫人将早膳都摆在外殿的桌上,然后进来笑道。
元安扶着太皇太后,满脸期待:“孙媳可有口福了,还是祖母疼孙媳。”
太皇太后扶着元安的手朝外走去,闻言笑问:“怎么皇帝对你不好吗?他要是欺负你了,你只管和祖母说,祖母替你出气。”
元安也不客气,理直气壮向太皇太后告状:“昨天陛下抢了孙媳的羹汤,一口都没给孙媳留,祖母可要给孙媳做主!”
“哦?皇帝怎么这样?”太皇太后似乎把元安当成娃娃一样哄着,听见元安因为一口吃的向她告状,非但没有嫌弃元安没有体统,反而十分配合地皱着眉,一脸愤愤道:“孙媳和祖母说说,是什么汤让皇帝这么小气?他不给你吃,祖母给你做!”
“孙媳也不知道,听方嬷嬷说是什么金钱汤,孙媳听都没听过。”
太皇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和桂嬷嬷对视一眼,双双会心一笑,太皇太后强忍着笑意正色对元安道:“哀家当是什么,这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哀家的膳房一早到了几只野鸡崽子,回头你带两只回去,让膳房用小火煨上两个时辰,保证鲜得你舌头都恨不得吞了。”
元安娇笑一声:“多谢祖母,还是祖母疼孙媳。”
元安扶着太皇太后落座,然后打开自己带来的食盒,端出一个清透水亮的青瓷暖盅,揭开盖子,浓浓的鸡汤里沉浮着厚厚的鸡丝和燕窝,扑鼻的浓香让太皇太后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太皇太后和秦太后一样,年纪大了爱吃重口味的点心,如今天又渐渐热了,太皇太后上火口干无味,吃什么都没有滋味,更不爱吃清淡的炖燕窝,元安便想起了这道鸡丝燕窝,昨晚就吩咐膳房炖上。
元安亲自盛了一碗鸡丝燕窝羹奉给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喝了一口,只觉得鸡汤香浓,燕窝软滑,鸡丝也不柴,反而十分鲜嫩,一抿就化了,她抬头看着一脸期待的元安,突然重重叹了口气。
元安见太皇太后本来还喜笑颜开,喝了一口鸡丝燕窝就一脸黯然,忙关切地问道:“祖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