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
元安把空药碗递给墨兰,寒竹立马往元安嘴里塞了个蜜饯,元安口里含着酸酸甜甜的蜜饯,急切地看着方嬷嬷。
方嬷嬷面露不忍,“你说的那位姑娘是叫琴娘吗?”
元安见方嬷嬷脸色不对,心里一咯噔,难道琴娘已经死了?
“琴娘姑娘……她冒死救了你出来,我让人给她找了块风水好地葬了,她弟弟在她坟前不肯走,我让人守着他,等他想通了再带他回郡主府。”方嬷嬷见元安眼睛越来越黯淡,拍了拍元安的后背,轻轻叹了口气,听说那位姑娘死得凄惨,浑身竟然没有一块好的,她一边替琴娘惋惜,一边却庆幸,死得不是元安。
倒不是方嬷嬷冷心无情,只是人心总是偏的,她教导元安多年,看着元安长大,自然希望元安无事,至于其他人,总要排在元安后头。
元安谈不上多伤心欲绝,她和琴娘没什么感情,但是琴娘却算是为她而死,她才二十多岁,多么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只剩下黄土一抔,她十分惋惜,又万分内疚,心里十分不安。
想到琴娘死前把小乞丐托付给她,虽然只说让她带下山就行,可是她欠了琴娘一条命,对小乞丐也有了几分责任,总要把小乞丐安排妥当,告慰琴娘在天之灵,她才能好受些。
元安又想到小乞丐之前说嗜花龙背后有人,忙问方嬷嬷,嗜花龙可还活着。
方嬷嬷也从小乞丐口里知道此事,她和元安一样,对此事十分重视,小乞丐口里的大人物能豢养嗜花龙替他搜集各州郡的军备消息,此人必定位居高位,有钱有权,而且说不定嗜花龙只是他豢养的爪牙中的一个。
此人居心叵测,定是不安好心,八成是冲着天子宝座,意欲谋反!
所以她一知道此事就让府兵首领去衙门,把嗜花龙一众提了出来,带回郡主府,由府兵亲自看管,衙门人多,以免有人混入其中,杀人灭口。
元安点点头,十分同意方嬷嬷的做法,她对方嬷嬷道:“等二哥哥到了,我们把嗜花龙等人交给二哥哥,让二哥哥把他们押送回临城,交给当今。”
这种涉及朝政的事,元安从不插手,不止是她,长公主也从来不过问朝政,这也是当今愿意恩宠元安的原因之一。
方嬷嬷赞赏地看了一眼元安,侍宠不骄,拎得清楚,这是她最欣赏元安的地方,若是其他人,只怕恨不得立马把嗜花龙等人千刀万剐了,郡主这样很好。
元安见方嬷嬷心情看起来不错,忙趁机撒娇,“嬷嬷~小茴姐姐和春桃也跪了挺久的了,你让她们起来吧,我想吃小茴姐姐做的金乳酥了,还有春桃做的鹿乳炖桃胶了~”
方嬷嬷觑了一眼元安,拗不过元安扭糖似的摇着她的胳膊,只好无奈对墨兰道:“去让小茴和春桃起来吧,过来听郡主吩咐。”
元安高兴道:“谢谢嬷嬷!”
方嬷嬷和金嬷嬷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府兵护卫元安不力,该罚,但是他们又救了元安,也该赏,究竟该如何赏罚,她们不能擅专,要写信请示长公主和沈国公。
小茴和春桃一瘸一拐地进屋,互相搀扶着跪在地上,红着眼睛叩首:“谢郡主宽宥!”
元安和小茴春桃一起长大,小茴和春桃也尽心尽力照顾她,她们感情非同一般,元安见她们连路都走不稳,心疼不已,在床上都坐不住了,拿眼偷偷觑方嬷嬷和金嬷嬷。
方嬷嬷和金嬷嬷看着好笑,无奈地摇摇头,出门忙活去了。
方嬷嬷和金嬷嬷一走,元安忙指着墨兰和寒竹,“快把小茴姐姐和春桃扶到我床边坐着。”
墨兰和寒竹忙搀起小茴和春桃,扶着她们在元安床边的脚踏上坐下。
元安看看小茴,又看看春桃,眼圈渐渐红了,小茴和春桃一见到元安就哭成了泪人,她们主仆三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如今平安回了郡主府,不光她们,就连墨兰和寒竹都在一旁抹着眼泪。
“郡主,我们没用,去得那么慢,差点害你丢了性命!”
小茴和春桃羞愧不已,若不是余公子及时救出郡主,她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元安示意墨兰和寒竹出去,然后问小茴:“所以救我出来的其实是余公子,那为什么方嬷嬷……”
小茴哭道:“是余公子吩咐这么说的,他怕被人知道您是他救出来的,下山时又和他过于亲密,坏了郡主的名声。余公子的护卫先是悄悄把我和春桃引到后山,把您交给我们后,才带人绕到前山,装作碰巧遇到。”
元安这才明白为什么方嬷嬷会这么说,余公子有心了……
就在元安和小茴春桃三人抱头痛哭时,余浪骑着马,站在郡主府大门口,看着头上的牌匾,上书“敕造元安郡主府”几个大字。
暗卫头子拍马走到余浪身边,叹息一声,小声道:“公子,郡主已经醒了,你也该走了,如今国内情势严峻,晚一刻就多一分变化。”
暗卫头子见余浪看着牌匾上“元安”两个大字,挪不开眼,又压低了声音,苦口婆心劝道:“太后和您多年心血,容不得闪失,您想想前太子和太子妃,他们还等着您登上大位,替他们正名。”暗卫头子看了一眼郡主府,又道:“您如果只是皇商家的公子,想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