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规矩?”
“那您这是……”
“你是死榆木脑袋啊?这讲规矩也得看是对谁讲。少帅府在这片地界上,那是最大的话事的主儿,这大帅一去生死不知,所有军|务军|队军|权都在少帅手里掐着呢。多少方势力都等着看这位少帅会往哪儿站队?你以为这少帅府闲来无事怎么办起了晚宴、你又知道这晚宴上都会去些什么可怕的大人物吗?——跟他讲规矩,你裤腰上是别了几十个脑袋备用?”
一通连珠炮把来问话的人轰懵了,苏荷跟在后面却听得明明白白。
——
这是给嘉宾做世界观设定补充呢。
那岳经理轰走了方才来问话的人,转头看向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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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影小姐,乐队已经上台了,您稍微拾掇一下,便也上去吧?”
苏荷一愣。
两秒后她表情有点古怪,“今晚要唱的是什么曲子?”
“当然是您最拿手的《夜上海》了。”
苏荷:“……真要我自己唱?”
“不然呢?”
“假唱行吗?只对口型不开嗓的那种。”
“…………”
中年女人似乎是被她这话给噎着了,好半天没接住,过了十几秒才咬着牙笑:“蝶影小姐,就算仗着少帅大人对您青眼有加,您也别在这种关头开玩笑了……这一不小心,大家可都要丢小命的。”
苏荷沉默很久,慢慢叹出来一口气。
“这可是你们要求的。”
“……?”
“别后悔。”
苏荷拍拍对方的肩,表情沉重地转身上台去了。
中年女人一脸懵。
两分钟后,她就知道原因了。
“蝶影小姐”入了角色,一身艳红旗袍,暗纹,踩着摇曳生姿的莲花步,在晃人的灯红酒绿里上了台。
十指纤纤扶上了老式的话筒,伴乐一起。
一首侬软的《夜上海》,起调就差点跑到西伯利亚去。
歌|舞|厅内隔音和收音极好,节目组现场的工作人员和隔壁监控室里的导演组众人,同生死,共沉沦,被苏荷一支小曲唱得鬼哭狼嚎。
隔着监控室的门都能听见里面戴着收音耳机监听苏荷那边的歌|舞|厅现场的编导在嚎——
“这他妈什么级别的魔音灌耳!娱乐圈之耻!到底是谁放这种祸害出道的啊!?”
后期成功剪入,还配了字幕:为了剪进这段灌耳魔音,我们大约牺牲了半个导演组。
播出后的弹幕里再次笑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是什么灾难级别的歌舞水平哈哈哈可以直接上战场了】
【我妈听见我外放,问我这是哪部剧里的主角在受刑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笑到头掉啊哈哈哈哈哈】
【导演组实力演绎鬼哭狼嚎痛不欲生】
【心疼节目组】
【心疼节目组+1】
【我错了,之前天神那神秘女友的投票里,我还投了苏荷一票…………现在我相信天神和这个可怕的音痴绝对不可能有关系了。】
【哈哈哈娱乐圈之耻,歌舞界泥石流,我也想知道她到底怎么出道的哈哈哈哈】
【我更同情现场群演,沙发后面站着那副官小哥哥忍笑忍得手都在抖了】
【这么说起来,你们发现没,骁神好像一点都不意外哎?】
【卧槽,还真是】
【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不可能!别多想!天神对什么都冷淡没反应,这不正常吗?】
【…………】
商骁确实并不意外。
很早以前他便听商娴提过,说别人唱歌要钱,苏荷唱歌要命。什么时候真碰上了,最好提前撞晕自己免遭荼毒。
如今看……
还真是。
商骁臂肘撑在沙发椅扶手上,十指交扣,听完全场。到此时结束,他方一垂眼帘,遮了瞳里深浅的笑。
等伴奏的乐声也停了,男人玉立起身,墨绿色的军大衣从垫肩后坠下刀削似的笔直线条。
他眉眼清冷,未言,只抬手摘了黑色皮手套,鼓起掌。
被歌声杀过的歌|舞|厅内,万籁俱寂,于是这并不高调的掌声被托衬得十分响亮。
后面的群演一个个脸色铁青,不忘对那道还能坚持着鼓掌的背影肃然起敬。
——
人家听完还能起来鼓掌,而他们只觉得想死,这就是天神和凡人的差距了吧。
等结束拿钱的时候,还得记得管节目组要精神损失费……来之前他们可没说要听这么要命的歌啊!
此时,商骁已经走至台下。
他放下了手,微仰起眼,看着台上穿着旗袍的女孩儿。
苏荷早便知道商骁是清楚自己唱歌“功力”的,但此时弄这么一出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但这会儿遵循人设,她只能当自己唱的是天籁之音。
……跑调到西伯利亚也是天籁之音。
这么想着,苏荷在脑海里拟着歌|舞|厅第一舞女的姿容,微垂着眼冲那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