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的好感度在到达满值后瞬间宕到谷底, 脑中的提示音在一瞬间变成一道有些刺耳的电流声。
路之遥被这声音刺激到,情不自禁咬着牙捂住了耳朵。
好吵, 好难受。
路之遥有一瞬的意识模糊。
齐曜黑眸微诧,立时想伸手扶住她, 却在一瞬停住了手。
他微红的眼睛仍注视着路之遥,薄唇微张,最终一言未发。
这声音维持了几秒陡然消失。
路之遥倒吸了口冷气, 慢慢直起身子, 使劲揉了揉耳朵。
她抬头看向齐曜, 呼吸有些急促, “你说假的, 是什么意思。”
齐曜整个人像是从方才那种接近崩溃的破碎中恢复过来了一样,表情淡漠平静,似乎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唯有微红的眼睛和脸颊处的湿润暴露了他方才的崩溃。
路之遥一时间搞不清现在的状况, 有些词穷,“你——”
齐曜朝她伸出手,笑了下“走吧,进去跳舞吧。”
路之遥思量了几秒, 伸手过去,“好。”
她的脑子有些乱, 对于齐曜的状态感到迷惑, 对系统的好感度判定也感到不解。
路之遥现在不敢轻举妄动, 打算过了今晚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曜挽住她的手, 侧头对她轻笑了下, 一时间,清俊淡漠的面容上立时露出了一个称得上是温柔的笑意。
路之遥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也逼着自己露出了一个笑。
两人手挽着手进入了主厅。
厅内们的宾客在看到两人的瞬间,有一刹的安静,随后便又是一派欢歌乐舞的景象了。
齐曜的父母都认识路之遥,见到路之遥还寒暄了几句。
寒暄中,齐母却说了句,“可惜今天胜仁他们忙着应酬没来,不然你们可以——”
齐父咳嗽了声,齐母尴尬地顿住,只是笑笑,“啊,遥遥你不用太拘谨,这种生日宴也只是走个形式嘛,你们年轻人好好玩吧。”
胜仁全名路胜仁,是路之遥的父亲。
路家的人没来的话,那……
路之遥松了口气。
一场不尴不尬的寒暄过去,主厅内的灯光逐渐变成了温馨昏黄的颜色。
开场舞要开始了,许多按捺不住的人已经开始邀舞了。
齐曜起身走向路之遥,他微微弯腰,垂眸看向路之遥,伸出了手。
路之遥抬头看他,一下子撞进了他深邃的黑眸里。
齐曜喉结微动,伸手握住路之遥的将她拉起身,扶住她的腰部晃身进入舞池。
两人舞姿翩翩地在舞池中旋转。
路之遥感觉到腰间的力道极大,如同一种禁锢一般,将自己禁锢在他怀里一般。
她跳了半分钟,内心的躁动逐渐开始膨胀。
一个旋转,路之遥反客为主,主动贴近了齐曜的身子。
她的褐眸折射出主厅内灯光的微光,紧紧跟随着齐曜的眸子,“齐曜,你现在很讨厌我吗?”
齐曜抱紧了她,低头,迎合着她的褐眸,“我的肢体语言明明并非这样的表达。”
“你是齐曜吗?”路之遥突然抛出这样一个疑问,“DID?”
解离性身份疾患,Dissociative Identity Disorder,即多重人格。
齐曜笑了下,黑眸里闪烁出了点好笑的意味。
路之遥觉得,今晚这个状态可疑的齐曜笑得比她一个月内见到的都多。
齐曜道:“你的想法十分幽默。”
路之遥直接戳破疑问,“什么叫幽默,你今天的状态很可疑你知道吗?”
齐曜低头,凑近了她的耳朵,呼吸喷洒出热气,“只是这几天反复在做一些奇怪的梦。”
路之遥:“……”
你这个疯逼知道你在说什么批话吗?
齐曜继续道:“是一些很破碎的梦境片段,这让我感到很痛苦,但每次醒来都不记得。”
他看向她,“但是直觉告诉我,这和你有关。”
路之遥感觉这种恐怖片的预感让她十分难受,一舞跳完,她下意识想要挣脱齐曜的禁锢。
齐曜却按住她,轻声道:“再跳一支,就结束吧。”
路之遥抬眼看他,他竟又是在笑,只是这笑多多少少显得有些难过。
齐曜道:“之后就结束了,谢谢你。”
路之遥瞠目,见鬼了,平日里她总认为齐曜若是笑笑定会很好看,可是今晚这么能笑的他却让她感到头皮发麻。
这人像是鬼上身一样。
在舞池等待了片刻,动感活泼的音乐响起。
是探戈。
齐曜握住她的手,贴近她的身体,下颌抵住她的头。
随着旋律愈发急促动感,路之遥和齐曜的身体愈发接近,他握着她的手,看她在自己怀里翩翩舞动着。
她翘起腿,贴近齐曜的腿,舞步后退又与齐曜拉开差距。
探戈就是这样,若即若离,永远保持着危险的距离。
齐曜和她配合得极好,仿佛对于探戈的舞步早就熟练无比。
主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