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轶面不改色:“殷少主的伤,我是能治。只是,要你们准备一些东西。”
殷家主恍然:原来前辈刚刚拿出灵丹,只是展示实力。灵丹有千种万种,哪能一丹治百病?
他忙不迭地答应下来:“前辈请说!”
沈轶将回春丹炼制需要的灵植一一告知,殷家主记下,点头。
就这样,沈轶留了下来。
……
……
从殷家离开后,宁星予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程家主。
他十分愧疚,“程叔,殷叔没有答应,出了一点意外。”
程家主听了前半句,正要冷笑,觉得殷家人不知好歹。可紧接着,他的面色一点点沉重。
来历不明、自称可以互换丹田的修士……
程家主的眉尖一点点拢起。
等到宁星予详细说完自己对沈轶的印象,程家主思忖片刻,吩咐:“星予,你买回海城的机票了吗?”
宁星予:“还没有。”
程家主:“这样,你就留在西城,等家里人过去。”
宁星予听着,知道程家主还是没有放弃殷家的聚灵珠。
他心头稍安,转而问:“程叔,程师兄怎么样了?”
程家主温声回答:“斯彦已经能下床走动了。”一顿,“只是没有聚灵珠,他皮肉伤恢复得再好,都没有用处。”
宁星予抽一口冷气。
他忧心忡忡,一直到电话挂断,都显得失魂落魄。
程家人来的速度很快。
当天下午,他们就与宁星予会和。
几人在酒店里,取出法器,让宁星予回忆沈轶样貌。
宁星予回忆的同时,沈轶的模样出现在法器上。
程家人看着法器中的男人,讨论片刻,得出结论:还真没人认识他。
这按说是不可能的事。
建国以来,所有修士都会在政府登记。稍微有点实力的,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散修,都逃不过各个家族的关注。
如果沈轶修为平平,也还算了。可按照宁星予的话,这人的修为至少要高于殷家主。
到最后,程家人面前得出一个结论:“难道是从山里下来的老前辈?”
“有可能!”
如今灵气衰微,修士实力提不上去,再没有一闭关就是一两百年的事。可往前百千年,却并非如此。
可这么一来,程家人无从追溯沈轶身份。更没法知道,他是不是真能给人换丹田。
宁星予满心忐忑,听程家人讨论。
说来说去,为首之人沉吟道:“总该试探一下。”
话音落下,他看向宁星予。
宁星予会意,找了个借口,离开房间。
接下来几天,程家人四处联络。殷家那些“债主”重新聚在西城,准备二度上门催债。
与此同时,程家人也听到一些消息。
殷家主竟然在到处买药?甚至买下了一个丹炉?
程家人听在耳中,冷笑连连。私下讨论,也都在说殷家主自不量力。
谁不知道,只有程家得到了丹道传承?为此,其他修真家族平日里做事,总要问一句程家是什么意见。
可现在看,姓殷的是想自己炼丹?
荒谬!不知所谓!
宁星予听他们说起这些,心头却有隐约不安。
他是这些人里唯一一个和沈轶打过照面的。殷家主不通丹道,可沈轶呢?
宁星予心头惴惴,私下和程斯彦视频时,不□□露一些。
程斯彦听了宁星予的担忧,反过来安慰他:“小宁,你这就是钻牛角尖了。如果那位前辈真的有这个本事,不是好事一桩吗?”
宁星予愣住,“好事?”
程斯彦:“他能救凌轻,当然也能救我。”
宁星予一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他恍然:“程师兄,你说得对!”
程斯彦微笑,转眼,见宁星予又露愁色。
“小宁?”
宁星予叹道:“凌轻好像误会了我和你的关系。”
程斯彦意外:“什么意思?”
宁星予解释:“那天在殷家,我和凌轻说起程叔的建议,凌轻很生气,问我,是不是在你和他之前偏心你。”
程斯彦不动声色:“你是怎么回答的?”
宁星予说:“当然是反驳啊!我只是希望所有人都好好的。”
他在魔修手中选了程斯彦时,其他人回过神来,都夸他深明大义,不因为和殷凌轻的私情忘记大局。
只有选择程斯彦,才能让两个人都活着。
在这些话中,宁星予对殷凌轻的愧疚越来越少。
到现在,他一样觉得自己是做了“公正”的选择。
丹修炼丹,不可以没有灵气。从处理药材,到操控灵火,每一步都是高强度的神识活动。可剑修不同,他这个被认定没有操控灵气天分的人都可以学剑,殷凌轻有什么不可以?
可殷凌轻居然怀疑起他对程斯彦的感情!
想到这里,宁星予最后的一点愧疚也没了。
他难过道:“我和他在一起那么多年,他竟然不相信我。”
程斯彦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