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用多少银两，才能买下一颗回春丹。”

他不想平白占人便宜。

听了蒋玄的话，兰渡瞄一眼漂浮在一边的光团。

沈轶早有准备，告诉兰渡一个汇率。

兰渡微微咂舌，回答：“二百两黄金。”

蒋玄瞳仁骤缩。不过，他转而笑道：“二百两黄金，便能救人一命！消息若传出去，江湖上又该有多少腥风血雨——这黄金花的值得！”一顿，踟蹰，“不过，兰弟也见了，我追踪林匪至今，咳，身上倒是只剩几两残银。”

兰渡看他，见蒋玄目光平和清正。

他不是要“欠债不还”，只是询问兰渡，如果兰渡不介意的话，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回家中取钱。当然，如果兰渡不方便，蒋玄也可以理解。可以给他一个联络的法子，等到他取了黄金，便给兰渡送去。

兰渡听了后面半句，摇摇头，说：“没什么不方便。”

蒋玄一喜。兰渡微笑一下，又说：“也不瞒蒋兄。我这趟下山，师尊原本就叮嘱我，要我多见见世面。听蒋兄的意思，似是在江湖上有很多朋友，颇具名望。既然如此，我便叨扰了。”

蒋玄便笑道：“如何能说‘叨扰’！”

两人说好之后，便要赶路。

虽然认不清方向，但沿着动物足迹，多半可以找到水源。顺水而下，则能找到有人聚居的地方……这是明面上兰渡提出的建议。实际上，光团告诉他，可以给他指路。

兰渡惊喜，看光团的眼神更加亲昵。

沈轶昨天还在想，怎么样能顺理成章地提出自己应该有一个身体。要知道，一开始给兰渡买身体，是因为他那时候不想自己灵台上多一个“来历不明”的系统。可兰渡明显和他不一样，他对沈轶扮作的光团何止是毫不防备，根本是走到哪里都恨不得搂着。

这么不抗拒、主动亲近，反倒让沈轶踟蹰。

没过多久，兰渡主动帮他解决了这个问题。

在蒋玄去打猎、准备食物的时候，兰渡问沈轶，系统可否变成人形。

沈轶忍不住好奇，问他：“为什么？”

兰渡大大方方回答：“我总要与系统沟通、讲话。可要是一直对着你，委托人……蒋兄，大约会觉得奇怪吧？”

沈轶心想，其实很简单，我可以进你灵台。

不过他没说，而是给兰渡推荐了另一个系统功能。和给兰渡最初兑换的身体差不多，都是800积分换一个肉身。

当然，与当初兑换出来的身体不同。如果兰渡选择换取，出现的会是沈轶本尊的身体。

“800积分？”兰渡重复一遍。

听不出是觉得贵还是便宜。

沈轶想想，说：“你挽救了蒋玄的性命，已经完成一部分任务，可以拿到1000积分奖励。”

兰渡眼神明亮，笑道：“我前面还想问，既然救了蒋玄还不算‘完成任务’，是不是说他以后还会遇到很多麻烦事。现在来看，你说‘完成一部分’，果然是这样？”

沈轶不置可否，说：“到了时候，你会知道。”

兰渡便不多问了。他很快作出决定：“好。1000积分，可以还上之前的欠债。800积分，给系统一个身体——对啦，”戳一戳光团，“每像现在这样‘完成一部分’，就都可以拿到一些积分吗？”

沈轶点头。

眼看光团在自己面前上下晃动，兰渡唇角弯起一点弧度。

“怎么办，”沈轶很确定，自己听到道侣小声嘀咕，“好想……”

想什么？

兰渡没说出来。他轻轻咳了一声，语气正经很多：“我需要做什么？还有，系统，你的身体会是怎么样？”

沈轶想起兰渡曾经对自己说的话，回答：“会是宿主潜意识中觉得最好看的样貌。不过，如果宿主想要进行一些调整，也可以。”

“最好看的样貌？”兰渡思索一下这六个字，脑海中隐隐约约浮出一个身影。

冷淡出尘的气质、专注做事时微微垂下的眼帘……几个关键词、画面在他眼前闪过，迅速消失无踪。

他想要抓住一丝，却以失败告终。

兰渡扼腕，点头：“不必调整，兑换吧。”

他点了头，之后，就看到光团从自己身侧离开，往前方三尺处去。

昨夜曾经出现过一次的场景再度发生了。光团被拉长、拉宽。

兰渡屏住呼吸。他先看到沈轶的身形轮廓，之后是衣服下摆、腰带、领口……看着看着，兰渡不自觉地站起身，与身前的男人对视。

蒋玄拎着一只野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

他脚步停顿，心想：哪里来的陌生人？

正想着，见兰渡面色一松，露出一个笑容。

虽然听不见兰渡在和对方说什么，蒋玄还是放下心。

——原来是兰弟认识的人啊。

他昂首阔步，继续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