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虐文当外挂[快穿]");
陈初对君珩的恨,延续了足有千年。
当年元蓉跳入山河印中,他作为元蓉的“准道侣”,也收获了不少同情目光。
陈初沐浴着这样的目光,看着山河印。
难过吗?
他扪心自问。
想到元蓉,他心里的确非常可惜。要说悲痛,也的确有一些。但是很快,这样的悲痛,就在旁人的叹惋之中,一点点变了味道。
元蓉以身镇魔之前,旁人说起陈初,是说“陈仙师”。
元蓉以身镇魔之后,旁人说起陈初,是说“元蓉的准道侣”。
属于“陈初”的存在,仿佛被抹杀了。
最初,只是一个念头。
这样一个念头,引来一丝魔气。
当时大战尚未结束,陈初非常清楚,一旦被旁人发现自己的状况,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下场。
所以他小心掩饰。
这一掩饰,就掩饰了足足六千年。
等到仙魔大战结束,陈初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转去。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丹田中的魔气都无法完全祛除。
总会留有一点,牢牢地在陈初体内占据一席之地。
他终于开始惊慌。而这样的惊慌,成了更多魔气栖身的土壤。
它们在陈初体内发展壮大,陈初道心受到影响。修炼是什么?当然重要。可是,没有掩盖魔气重要。
他日日惊慌,只觉得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这样的环境下,陈初终于等到了“行差踏错”的那一天。
他被师尊发现了。
时任归一掌门的师尊震怒,将陈初擒住,厉声责骂。
陈初身上捆着缚仙索,低着头,跪在地上。
师尊一声又一声的骂音入耳,陈初的神色逐渐从慌乱,变成麻木,再到怨恨。
他就算入魔了,又做过什么危害苍生的事情?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隐藏,不愿意泄露半点。为此,他耽搁了多少修行,少遇了多少机缘。就连玄天宗那个姓君的小子,仙魔大战时,完全是跟在他和元蓉屁股后面做事。到现在,都开始接连突破,可是他自己呢?!
为什么师尊还要骂他?
为什么师尊不懂得他有多么不易!
陈初想着这些,魔气开始在掌门大殿之中扩散。
他师尊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而陈初一点点抬头。
他的眼睛,变成了完完全全属于入魔者的赤红色。
恰好,师兄察觉这边动静,往掌门大殿赶来。
那日以后,天下人都知道,陈初的师尊被他“入魔”的师兄杀死。
陈初“悲痛不已”,伏地而哭,接任掌门之位。
这一坐,就是数千年。
久到归一主峰之下的妖骨堆积成山。
久到君珩终于真正赶上他,超过他,拿走“正道第一人”的名号。
久到陈初死过一次,再度复生。心心念念,唯有复仇。
可是,他的计划,却又一次折戟了。
他还没有离开,玄天宗已经察觉不对。
陈初躲在陶乐乐的袖子里,阴沉地看外间动向。
既然出不去,就只能留。
这一留,反倒让陈初有了“意外惊喜”。
七拐八拐之下,陶乐乐这个陈初随手绑来的玄天弟子,竟然能和君珩扯上关系。
陈初惊喜不已。他勒令陶乐乐,去见君珩。
陶乐乐自然不愿。但是,他又想到,自己一直抗拒下去,结果只能是两败俱伤:自己被魔修杀死,这点自不必说。可接下来,这魔头难道就能放过君尊者了吗?不,他只会找到其他人,再要求其他人去找君尊者。
这么一想,倒是不如由他自己将魔修牵制住。
陶乐乐下了决心,重新用自己身上的材料做了各种点心。期间,魔修捏了一块桃花糕过去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陶乐乐满心愤恨,虽然尽量压抑,面上还是流露些许。
他这点道行,自然不可能在陈初面前隐藏什么东西。
陈初“嗤”地笑了声,说:“要是两百年前……”
他还是归一掌门,那个专门为君珩炼制的秘境还在。
也是巧合,秘境的核心是桃树,眼前这个小妖修,一样是桃树。等到把君珩和小妖修一起丢进去,君珩无情道破,小妖修也没了利用价值,正好可以被秘境核心吞吃,更上一层楼。
可是现在,一切都不可能了。
想到这里,陈初的神色更阴鸷了几分。他再开始催促,要陶乐乐快些动作。
陶乐乐咬牙点头。
他带着自己做好的各种糕点,往君珩所在的山头赶去。
路上搭公交,旁边的修士们大多都在刷灵镜。对于这种自己不了解的东西,陈初原本是坚决不让陶乐乐去碰的。但此刻,他突然意识到,如果别人都在用,只有陶乐乐不用,这是不是也是一种破绽?
陈初改变主意,开始催促:“你也把这个拿出来!”
陶乐乐心头一喜:看